皇帝和一帮华夏文武将要到飞云港的消息早就传开,未免途中有什么危险,裴旻的绣衣司早在临行前一日,就已在沿途盯梢,同时还派出信使赶往港口那边通知周瑜、鲁肃、甘宁等将。
四月十四这天,三人携艾尔莎、巴里,以及维纳特海盗首领哈拉尔,领船舶司、海港府衙一众官员步行十里相迎。
先行过来的便是绣衣司的裴旻,他先过来,说明天子苏辰很快便到,裴旻挎刀过来,与众人见礼后,便退到一侧,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周瑜他们闲聊。
又过了半个时辰,许褚率虎卫营立下防卫,远远便看到骑马在前的皇帝,吕布、项羽、赵云、夏侯渊、李靖等军中将将帅紧跟在后,指着四周原野、山峦有说有笑。
“瑜(肃)拜见陛下!”
“都起来。”
苏辰翻身下马,上前将两人托起,又朝甘宁,还有其身后一众=飞云港的大小官吏虚抬下手,“朕听郑督公说宝船将下海试航,朕心血来潮便过来看看,想要亲自登船,到海上看看。希望朕突然过来,没打乱诸位公务。”
“哈哈,陛下说哪里话,眼下水军正在熟悉虎牙、青龙战船,陛下到来正好观摩水军儿郎们的进展!”
周瑜与鲁肃性子豁达,素有豪情,后退半步在到一侧,拱手礼化作向侧门一伸,两人齐声道了一句:“陛下请!”
苏辰也朝身后诸将伸出手,随后被众人拥护着进入飞云港,城中自然已经戒严,街边险要、房顶都有绣衣司的高手占据,以免有人在暗处放冷箭和暗器。
街道上的百姓则被府衙的差役用水火棍隔离在街边,看着浩浩荡荡的御驾过去,令得后面看不到的人垫着脚,或不停蹦跳张望。
之后的行程,便是下榻府衙,接见当地行政官员和船舶司的大小官吏,除了说一些勉励的话,偶尔还要敲打一番,这是惯例了。
到了下午,苏辰又接见了当地公办学堂的先生,鼓励他们全力教授不要有保留,往后老的一批去了,这些孩子就是夏国的中流砥柱,整个夏国将人人识字,是功在千秋的事业,不可马虎。
随后第二批接见了曾经从行伍退下来的老兵,这些士卒大多都参与过北地和中原的战事,因为伤残退下来,被安排了狱卒、衙役,残疾较重的则安排进了学堂教授行军布阵的要领。
对于这些老兵,苏辰从当年下达这一命令后,对他们往后生活从没有懈怠过,一旦让他发现有地方官员私扣老兵们每月钱粮,不管谁说情都没用,直接剥了官身,丢入大狱。
以至于见到苏辰,还有曾经跟随的将领们,被召见的三十名伤残老兵直接就跪下来,嚎啕大哭起来。
行伍虽然辛苦,随时都会丢掉性命,可那一段的时光,还有皇帝和诸位将军对他们的厚待,是难以割舍的。
“陛下,我是当年费种麾下的兵,后来投降入了董太师的西凉兵,跟着陛下反了北宫野的暴政,又跟着夏侯将军杀到汾州,驱走魏兵!”
“……我是温侯麾下的骑兵,打过西戎!”
“我是秦将军麾下的唐军,也打过西戎,还砍了一個小酋。”
“陛下,我虽然断了一只手,但还想上前线杀敌!”
乌泱泱的哭诉,秦琼偏过头,悄悄擦了下眼角,吕布也在这群老兵里看到那个昔日的狼骑,听着他们哭诉军伍之情,眼眶也有些湿润。
苏辰也听得鼻子微微发酸,当皇帝这些年就算练就心如铁石,可再看到这群跟随自己南征北讨的士卒,多少也会动容,他起身上前将托起士卒。
“朕一统六国,打了这么多年,除了在战争中死去的百姓,就属对你们最为愧疚。”
跪在前面的士卒被托起来,眼中含泪的摇摇头,随即露出笑容。
“陛下不亏欠咱们,当兵吃粮,战死沙场本就是该的。何况,咱们这些残兵们退下来,陛下也为我们解决了温饱,我虽断了一条手臂,可现在也活得不错,去年还讨了媳妇,上个月还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等他长大了,我送他上学堂,然后从军入伍,跟他爹一样,继续当温侯的骑兵。”
听到这里,吕布再也憋不住了,忽然上前,一把将这断臂的老兵拥在怀里,拍了拍对方后背。
“某家有你这样的士卒,是我吕布之幸。”
他把住老兵双肩,眼眶红红的看着对方,“不过,有了儿子就好生让他在家中,为你颐养天年,往后夏国的世道说不得就不用打仗了。”
随后重重拍了两下,声音有些哽咽。
“我们这代人,就将该打仗全打完,后辈们就好好享受太平世道,也让你们安享晚年!”
“温侯……”
老兵看着面前的吕布,目光又扫过周围诸将,最后落在苏辰身上时,他再次跪到地上,“谢陛下!”
“谢什么,这夏国是你们打下来的,该谢的是朕!”说完,苏辰后退一步,朝这群伤残的老兵们拱手躬身拜了下去。
周围诸将如关羽、赵云、李靖、秦琼也都一一拱起手。
外面静候的大小官吏也都跟着拱起手,中堂里的三十名老兵泪流满面,也在不停的朝天子和诸位将军拱手还礼,好一阵后才在苏辰宽慰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