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入皇宫,擒吴帝!”
“投降免死,反抗者杀!”
天光西斜,夕阳照出橘红的光芒,从未经历过大乱的皇宫,一片厮杀呐喊,宦官、宫女战战兢兢地躲藏各座大殿之中,偷偷从门窗的缝隙,看着各条宫道间,蜂拥而至的夏国兵马,犹如浪潮般席卷而来。
抵抗的宫中侍卫冲杀上去,饶是他们武艺高超,面对结阵的军队,稍作厮杀,便开始出现节节败退的迹象。
一盏茶的功夫,宫中侍卫的尸体保持握刀的姿态倒在护栏、水榭、宫檐下,延绵血泊里。
跟着杀进来的降兵,军纪并不好,冲入各个宫殿楼舍开始争抢值钱的瓷瓶、字画,各种金银细软。
遇上惊慌的宦官,便一刀劈了,碰上了女子,犹如野兽一般将其扛去角落,宫女只能挣扎无助的哭喊;有些被吓傻的宫人,目光呆滞的坐在旁边,看着眼前的一切。
听到杀入宫中的降军如此做派,关羽脸色极为难看,他性子向来傲上而不忍下,欺强而不凌弱。
“传令给赵康芝,倘若不约束士卒,关某先砍了他。”
陪同左右的关平、张苞脸色同样难看,他们是季汉集团,刘备爱民如子,对待治下的百姓向来看重,军队攻城拔寨很少出现这样的情况,到了这边之后,苏辰做为后世之人,对待百姓同样给予厚恩,严肃军纪,不得侵犯百姓丝毫。
周仓当即拱手,带着命令飞奔而去。
正奔袭东宫,将吴帝的太子,以及一干嫔妃已经抓了起来,待到周仓过来,他心里咯噔猛跳一下。
他麾下俱是边军,过的辛苦,陡然进入皇宫这样的花花世界,难免控制不住手。
当下,保证会立即下令约束士卒,将抢来的东西悉数返还。
“周将军放心,赵某懂关君侯之意。”
……
皇宫后苑之中,在夏国兵马杀入皇城之时,早已得知消息的老实人皇帝康遵惊慌无措的来回走动,她妻子准备好了两套衣物,让他赶紧换上,跟着宦官、宫女们趁乱逃走。
“朕就知道,朕就知道,顾丞相和范太尉让我做皇帝就没安好心。”
站在门口听了会儿外面动静,康遵转过身来,飞快脱去身上的帝袍,胡乱的取下冕冠丢到地上。
待老妻帮他换好,他吸了一口气,“不知道皇儿他们如何了,有没有机会逃出去。”又咬牙颓丧的说了句:“算了,朕都自身难保。”
就在夫妻俩打开一条门缝溜出来,看着外面慌乱奔走的宫女和宦官,连忙跟着跑起来。
此时,庭院前方陡然传来一声:“陛下,快跟我走!”
乃是太尉范离,他披头散发,手里提着带血的宝剑,带着仓惶的神色,朝这边奔来。
“散开,别挡道,我乃太尉范离!”
一把将混在人堆里的康遵夫妻俩抓住,拖着就往后苑右侧一座殿宇过去,他挥舞剑锋,将挡路的宦官、宫女杀散,回头笑呵呵的说道:
“陛下,只要咱们逃出去,还有机会杀回来的!”
他话语间的神态,尽是癫狂之色。
这时,就见廊檐那边一个侍卫浑身是血的跑了过来,半道上,一個踉跄又扑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附近的宫女顿时尖叫嘶喊,顷刻,一拨一拨的夏国士兵冲了过来,那太尉范离还想拉着康遵夫妻俩逃走,结果几名士卒挽弓搭箭,拦在前面,呵斥:“止步,丢下兵器!”
太尉范离拉着康遵又往旁边的一处亭子冲去,短促的轻喝:“陛下快跟臣走这边。”
然而就在他们进亭子里时,周围士兵已经凉亭连同这处荷塘一起围了起来。一个豹头环眼的黝黑大汉,从远处纵马飞奔而来,旋即,翻身下马,带着一干亲卫走过小径,嗓门大吼:“祸国殃民之贼,可识得俺张翼德!”
“你们别过来!”
范离发髻散乱,衣袍狼藉,他双唇紧抿,眼睛通红的盯着大步过来的张飞,举着手里的宝剑威胁。
站在他后面的康遵更是吓得瑟瑟发抖,不时在范离身后说“太尉,咱们……咱们就不反抗了吧,反正已经被围了……”
“不……不……”范离接连说了两个不字,手中的宝剑不时挥舞几下,声音歇斯底里的大吼:“你是我们扶上去,你必须得听我们的!”
“夏国人!你们天子休想,拿到吴国……”他目光散乱,正回落到前面的张飞身上,到嘴边一半的话陡然一变,化作一声:“啊!”的惨叫。
握剑的那条手臂,被一支羽箭射穿,兵器咣当一声掉落地上。
“无用之话真多!”
凉亭另一侧,魏延缓缓放下手中弓箭,随后丢给身旁的士卒,过来便朝张飞拱手行了一礼,“三将军,将这皇帝拿下吧。”
擒下吴国皇帝,放到任何时候都是一件大功劳,魏延如此说,就是要将功劳让给张飞。
“哈哈,俺缺这点功劳?”
犹如回到当年的蜀汉,张飞将蛇矛丢给士卒,上前豪迈的拍了拍魏延肩头,“都叫俺三将军了,还跟我客气什么,这皇帝还有这太尉一起送给你了!”
那边,康遵看着手臂被射穿,在地上痛苦惨叫的范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