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七,派去越国的队伍还在返程的途中,沿途的驿馆已将越国渐起的动乱,汇成消息由快马送到了阳州鹿阳。
八月初九这天,苏辰正在宗庙调解一众将领的恩怨,他与一帮皇帝站在庙门口,看着孙权之后又给的两个令牌,加上之前的周字令牌召出的将领。
三个武将站在面前没多久,其中一個将领不到半个时辰,就中刀倒在血泊里,正被刘协止血救治。
“这叫什么事。”
苏辰揉了揉太阳穴,偏头看向一旁同样出来的两人,其中一人,约莫三十过半,头挽纶巾,雄姿英发,相貌堂堂,眉宇间既有武人之气,又兼具文人儒雅,随意站在那让人不敢忽视。
另一人内里奢华长衣,外罩两档甲,腰配铃铛,头顶戴冠竖有长翎,目光凶厉。
此时两人皱起眉头,看着地上被一刀劈翻在地的将领,短髯、剑眉,脸庞煞白,双眼紧闭,看上去与死了一般。
而劈他之人,却是身材异常高大,好似巨人的李玄霸,他手中的环首刀还在滴血,夏侯渊看着空荡荡的刀鞘有些无奈。
“玄霸,行了行了!”霍去病推着李玄霸往后退,边劝边伸出脚,在地上那人身上蹬了一下。
“让我再砍他几刀,给关将军出气!”
李玄霸往日那股牛脾气上来,谁也拦不住,他原本在院里看兵书,接受李世民的教导,可听到外面有人自称吕蒙时,陡然想到跟关羽一起征伐梁国的情谊,他将兵书一拍,起身就走出庭院,正好夏侯渊等人也从前宫过来,顺手就从夏侯渊腰间拔了兵器,过去就将正拱手说话的吕蒙砍了一刀。
直接把众人给惊呆住了。
“玄霸!”待到李世民在庙口那边呵斥一声,此时还想上前的李玄霸这才停下来,咣当一声将刀扔了,令得夏侯渊心疼的赶忙将佩刀捡起,掏出手帕宝贝儿似得擦了擦。
一旁的张郃双手环抱,靠着身边的夏侯惇,“孙权来就来了,把周瑜和甘兴霸弄来也可以,把吕蒙那厮弄来做甚?他自己都差点被关张把灵位给砸了,这吕蒙一过来,不死才怪。”
“幸好关云长和张翼德不在此间!”
夏侯惇点点头,自然是同意张郃的说法,当年他听闻关羽被杀,也大受震撼,尤其还是那般憋屈,做为沙场交手多次的对手,夏侯惇对关羽的遭遇,还是颇为惋惜。
“就是妙才的刀怎么被李玄霸夺了?”
听到族兄疑惑的话,夏侯渊不动声色的将刀插回鞘里,“这我如何知晓,可能……不小心掉在地上,让他捡到了。”
那边,苏辰上前询问了刘协,“陛下,吕蒙伤势如何?”
“还行,死不了,就是需要将养一段时间。”刘协将地上失血过多,陷入昏厥的吕蒙伤口上药包扎,随即就那么放在地上,“就是这一过来,要遭不少罪咯,朕啊,还是多给他准备一些伤药吧,希望能他用得上。”
“谢,陛下!”
苏辰拱了拱手,旋即,让许褚将人带到李天罡旁边的厢房,许褚杵在那边半天不动,拿手肘支了支典韦,“你去。”
典韦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似得。
“不去,晦气。”
这时,被招出来的另外两人中,那眼神凶厉,腰挂铃铛的将领上前,朝周围皇帝、将领拱手一圈,颇有江湖侠气的口吻说道:“在下甘宁,吕蒙乃我同袍,望能行个方便!”
说完,蹲身将人横抱起来,转去宗庙,由李天罡引领,到侧院将人安置。
“都散了!”
苏辰挥使不动诸皇帝,但周围将领还是听从命令的,见吕蒙被带走,这才作罢,三三两两的勾肩搭背离开。
李玄霸也被李世民带走,到经常练舞看兵书的庭院里就是一顿呵斥,霍去病也跟了过去,在中间调解,有霍骠骑拦着,李世民也不好过多责怪,待他一走,身后的李玄霸和霍去病悄悄在背后互击一掌,旋即大笑起来。
“你这刀砍得爽,对付这样的小人就什么也别问,直接砍了就是!”霍去病当年也做过这种事,自然对李玄霸更加喜爱。
李玄霸也点头,双手环抱胸前,神色狰狞。
“关君侯在征梁国,对我多有照顾,替他出气理所应当,就是我二哥为什么要呵斥我?有点想不明白。”
“什么责怪,那是护着你!”霍去病笑着拍了拍这个傻大个的胳膊。
两人目光望出庭院时,宗庙前的皇帝已经散去,各做各的事,苏辰与剩下一员儒将,则走到庙内,看着供桌上一尊尊灵位,令得对方目瞪口呆的仰起脸。
“后世居然有如此多的皇帝……孙权也称帝了?”
他目光落到一尊灵位上,眉头皱了起来,“看来鲁肃将他扶持的不错。”
周瑜没有用任何敬语,乃是在他心里,孙权终究是弟弟一般的存在,不如亦主亦友,又是连襟的孙策,更不如江东猛虎孙坚。
“鲁肃在你之后不久也死了。”
苏辰将他后面的事一一告诉他,“之后的东吴大都督,就是刚才被劈了一刀的吕蒙,白衣渡江偷袭了关羽,不过他做大都督不久也死了,接着就是陆逊……反正你家东吴的大都督有点废人,都是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