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面拓跋螣袭击苏辰车队的一刻,位于北面尸逐王庭,同样遭受到了来自挛鞮拔鬼另一支兵马的进攻。
在对方兵马进攻之前,尸逐王庭内,父子俩在帐内已吵了起来。
“……你不是我的儿子,更不配是西戎人,你将自己的族人出卖给了燕国人!”
尸逐邪身形魁梧高大正是壮年,他看着跪在面前的尸逐泉,心里的愤怒难以言喻。
“父汗,你在南面失败了,回到王庭重新组织族人,又能打赢?!”
“为什么不能我只是被诡计多端的燕国人算计!”尸逐邪被点到痛处,犹豫了一下,“……哪怕打不赢,只要拖住他们,挛鞮部的援兵也会抵达!”
“挛鞮部落?!”
尸逐泉从地上站起来,指着西面的方向:“父汗指望他们?!他们若是进来,打退了燕国人,而父汗又如此虚弱他们是离开,还是留下来?恐怕我们被他们吃的骨头都不剩!”
“但终究是西戎人,不是外族!”
尸逐邪对于眼前的儿子,脸上全是失望之色,“伱就好好给燕国做狗!”
他一把将儿子推开,大步走出王帐,外面都是燕国骑兵在部落间巡视,他如今是降臣身份,允许他在部落中随意走动。尸逐泉追出来,父子俩直接在帐外争吵,四周燕国骑兵听了会儿,便笑着离开。
就在这时,尸逐邪忽然一脚将儿子蹬倒,抢过拴在王帐一侧马桩上的战马,翻身上去,直接往部落外狂奔而去。
“父汗!”
尸逐泉看着父亲这操作给惊了一下,随后也冲到马棚,拉出一匹战马,骑上去就往外追赶,周围骑兵纷纷紧跟上去,听到消息的吕布、霍去病当即带上亲卫追出营地。
方向是朝西的,尸逐邪策马奔行草原,大抵是要去投西部草原的挛鞮拔鬼。
“父汗!”
身后传来儿子尸逐泉的嘶喊,他回头看了一眼,儿子独骑在前,身后是踩出一片‘轰隆隆’蹄音的燕国骑兵。
就在以为会被对方追上时,陡然听到西面响起战马奔行的声音,从那个方向过来的,只有挛鞮部落了。
尸逐邪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定是收到他发出的求援,赶来的援兵,他一边奔行,一边朝那边挥手。
前方黑暗里,此时显出大量骑兵奔行的轮廓,远远的,当先一骑,看到挥手的独骑,翻出长弓。
“挛鞮部,我是尸逐邪,尸逐部落的可汗……”
声音传来的一刻,箭矢嗖的一下飞了出去,正欣喜呐喊的尸逐邪脸上笑容陡然一僵,剧痛瞬间从胸口传来。
“呃……”
他微微垂下视线,一支羽箭正插在他胸腔。
尸逐邪微微嚅了嚅嘴,眸底倒映着密密麻麻的骑兵正奔涌出黑暗,在马背上摇摇晃晃,随后坠马掉了下去。
“父汗!”尸逐泉勒马大吼,后方追来的吕布、霍去病看到这一幕,当即转身纵马飞奔回尸逐王庭,令骑挽弓射出响箭。
一场大战来了。
……
阳光划过天际,斜斜西垂。
“快!快!”
步卒、轻骑、西戎降兵由南往北,飞快穿行草原。李靖骑在马背上奔行一段,便停下收发消息,他从苏辰那里接了将令,便会同张翼的幽燕军、秦琼的唐军飞快朝北面支援。
待到抵达尸逐部王庭,众人才发现这里的战事已经接近尾声。
而吕布、霍去病、赵云正在王帐内喝酒吃肉,热情的招呼杵在帐口微微张嘴的李靖等人。
“你们来迟了,没捞到杖打。”
“怎么回事?”李靖跟张翼、秦琼、尉迟恭、李玄霸等人走入大帐,在四周随意坐下,吃着递来的烤羊肉,喝上一口烈酒,驱走身上寒意。
“挛鞮部落袭击的兵马呢?”
“杀得杀,逃得逃。”
吕布拧一只羊腿,抛给对面的李玄霸,“真是给我们送了一个大礼。”
“他们把尸逐邪杀了?”
果然,许多事是瞒不住一个身经百战的主帅,李靖用小刀削下一片羊肉放到嘴里咀嚼,“如果是,那就真是一个大礼,这是将尸逐部落完全推到我们手里。”
“当真歪打正着。”赵云也笑起来,举过杯盏与张翼碰了一下,“还给咱们送了不少战马,云以为,等大王北上,一口气杀到西部草原,将挛鞮部落一起打了吧!”
听到此处,李玄霸羊腿也不吃了,紧抿嘴唇在旁连连点头,从身后腰带取过小册子,让兵卒帮忙磨了墨,将这帮骄兵悍将的言语一一记下来。
此时的王帐外,尸逐邪的尸身被堆放在柴火之上,尸逐泉领着一帮兄弟,还有部落中已经降燕的大都统、大当户围着柴堆上的尸首沉默低头。
从抓来的俘虏审讯后,他们知道挛鞮部原来也是这个冬天准备吞并他们,而求援的信,让挛鞮部落兵马暂时隐匿下来,等待他们与燕军打到两败俱伤,再准备出手。
哪里知道,却遇上尸逐邪逃出部落,被伺机而动,准备扑向尸逐王庭的挛鞮部北面这支骑兵撞上。
对方还以为是尸逐王庭的斥候,或者信使一类,直接一箭射杀。
“父汗,你若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