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吴常随说吕将军打了秦尚书?”
晨光照进窗棂,女人抚着王服上的些许褶子,“一个带兵的将军,一个朝中重臣,传出去终究是不好的,大王还是要多说说。还有……刚才大王说送女儿是什么意思?”
“呵呵。”
苏辰闭着眼轻笑,享受着女人拍打衣袍的动静,随手将旁边娇柔的身子揽过来,一只手轻轻的放在她隆起的小腹。
“咱们的秦尚书收了一个义女,藏着掖着,以为孤不知道。至于送女儿,你觉得谁家好人送女儿啊?”
姜婉顿时明白这话中的含义,不过她没有再多说,单纯的享受男人的手掌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抚摸的感觉。
“这个老贼恐怕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吕布不上当。”苏辰转过身,在姜婉的惊呼声里,将其横抱起来,姜婉靠着厚实胸膛、结实的臂弯,心跳的厉害,她仰望着下颔带着胡青,英俊略带凶悍的脸庞,就那么脸红红的被平稳的放到床上。
“外面的事,别操心,闲事就当乐子听听,好好将养身子,别动了胎气。”
“嗯。”
姜婉搂着被子,像一个小女人一样缩紧被窝,只露一颗乱蓬蓬头发的脑袋,眨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朝她笑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
待听到关门的声音,她才呼出一口气,拿手掐了一下脸颊。
这次的感觉更强烈了,明明那么恨对方,为什么现在恨不起来了!
感受到脸被自己掐疼了,姜婉呲牙揉了揉,想到刚才的想法,羞涩的拉着褥子将脸盖住,在被窝下卷缩成一坨。
……
寝殿外,苏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使劲的揉着脸。
昨日回来进到大殿,他便察觉到了太后姜婉的肚子有些异样,所以才说让她在太宁宫等他,等下朝后,急匆匆进了寝殿,他让姜婉将凤袍脱了,看到女人隆起的小腹,没来由的有些愣在原地好一会儿。
甚至接下来的一整晚,等姜婉睡下后,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着女人隆起的肚子,一直坐到天亮。
前半夜他想的是让姜婉把肚子里的孩子堕掉,可听到姜婉因为胎动,低微的痛呼一声,下意识的用手护住小腹。
苏辰的想法又改变了。
终究是自己的孩子,而且他还初为人父,哪里又舍得,那后面子嗣的问题,以及北宫野那个小皇帝的问题……
苏辰当时动起了杀心。
不过后面,他忽然想到,曹操都能养一个秦朗,养一个北宫舒又如何,反正又不是合法继承人。
屋檐下。
左右的典韦和吴子勋看着苏辰一动不动,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夏王这是咋了,不由小声嘀咕。
“被太后打脸了?”
“我去找太后讲道理!”典韦转身就要去推门,被苏辰一声:“瞎猜什么,不是。”
旋即,两人走出太宁宫,去宗庙那边祭拜了一下列祖列宗,曹操没在这边,让苏辰有些不习惯,心里有些担心他与刘皇叔做出牺牲自我的事。
“大王无须担心魏王和刘皇叔。”
李天罡少见的主动和苏辰说话,他挽着拂尘跟着站在宫檐下,“时势造英雄,他们是那个时代的英雄,英雄就不会离开。”
“道长又知道什么了?”
自那日抄家后,这个道士被请回来,苏辰就已经感觉与往日大有不同,毕竟对方有时候有意无意的眼神瞥向他与诸位皇帝说话,大抵是能听到的,尤其那日陈度郡河岸大营里,被李世民附身时,对方在李天罡肩头拍了拍。
足以说明,对方不仅能看到这些皇帝,甚至知晓得比他多。
“天机不可泄露。”
李道士甩了甩拂尘,抚须笑了一下,转身的瞬间,后领一紧,整个人被提起来,转一个方向,映入眼帘的是典韦那张恶脸。
巨汉须髯怒张盯着他。
“什么露?”
“典将军,道长不愿说,自有他的道理。”苏辰拍拍典韦手臂,后者这才将道士放下来,苏辰朝李天罡拱起手:“道长,还望莫要生气。”
“呵呵,贫道出家人,不生气!不生气!”
李道士一甩拂尘笑呵呵的转过身走进庙里,袍摆下双腿都在微微抖动。
这边,苏辰过去跟监督李玄霸写字读书的李世民见礼说了一会儿话,又跟蹲在小炉熬药的刘协打了声招呼,至于李隆基正蹲在附近墙头望着西南方向唉声叹气。
半个上午基本就在宫里跟各个皇帝打招呼里过去,剩下的时辰,苏辰招来郑和让他盯着一点秦府,便领着典韦出宫,又去了丞相府见贾诩,老人正忙着处理一些政务,都是关于秋收、税赋,统计后面打西戎需要的粮秣和钱财,和需要征召多少青壮。
征召青壮多了,很伤农事,对于后一年的收成、人口出生都有直接的关系。
一直以来,苏辰的军中都是吸纳降兵和俘虏,没有在燕国大规模征募士卒,就是因为怕人口生育大幅度降低,导致兵源不足、田野荒芜,而且这个世道医疗条件差,生病和女子难产的死亡率极高,再来一个天灾,许多人就没活路了。
就算是致残的伤兵,苏辰都会想尽办法在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