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的风暴酝酿成型的时候,此时的中原鹿阳,抗议修改魏书,推行燕国文字的儒生,也在这段时日,占尽风头,一时无两。
许多官员都被他们骂的狗血淋头,却少见得有人过问,有人上书递呈夏王,被中书令压下来,只给予回复:让他们闹。
鹿阳府衙,乃至各省官员,尤其修魏书、推燕文的一干大小官吏只得忍气吞声,被骂的狗血淋头。
一时间,更加助长这些儒生文士们气焰,呼朋唤友,腰间佩剑常聚酒楼、茶厮抨击朝政,话语高亢激昂,大有一股投笔从戎,救国难的气氛。
“……燕国那位夏王真把自己当一回事,这学问岂能与莽夫打仗一般见识?竟然让我中原学子习北方蛮子的文字,也不怕被群起而攻之,几万能战之兵,确实厉害可那又如何,我等学子议论朝政,又不是造反,说上几句,就恼羞成怒,那就自毁城墙!”
将近晌午时分,又是一场文会聚集在四方楼,喧嚣吵闹的大厅上方二楼,是一场文人之间的盛宴,说话的是有些名望的周舫儒,周围听他说话的大多一起参与对抗官府和那位夏王的儒生学子,吵吵嚷嚷的拍着桌子附和。
“听说那位夏王出生侯府,不过一个整日游手好闲之辈,就算能打仗,但在学术方面,没有任何造诣。”
“领军的莽夫罢了!”
“北地少文儒,就算有一些,在这些领军莽夫面前也不敢开口说话,哪像我等中原文气兴盛之地!”
大量捕快冲入二楼,顿时掀起一片怒骂、喊叫,然后有人被打,发出惨叫,不到片刻间,数十名儒生全部被带了下来,由捕快和差役押着。
“豪气!就该这么干!”
“消息来得倒是快。”
一时间,不少人群情激奋,连带那些丢城失地已死的将领,都骂在里面。
待到二十八这天,步卒开始攻城,战事只持续一个时辰,便直接拿下一座郡县,翌日继续朝下一个城池扑过去。
“对!周大家说没错”四周儒生纷纷叫好。
“尔等当中有他国奸细混入……别想着推脱干净,今日有人匿名举报!”方天令一身总捕的服饰,压着刀首目光凶狠:“便在某些人家里收出甲胄一副,本捕要带你们所有人回去一一审讯。”
并州、益州军这边还在路上,但已有靠近甘州边界的几座城池派人送去了投降的消息,大抵感觉的出,燕国夏王势必收复所有州的决心。
街上百姓兴致勃勃的讨论了一阵,随后才渐渐散开,大抵带着这份消息赶紧告知亲朋好友。
数十号人挣扎大喊,被捕快、衙役挥舞棍棒打的头破血流,才老实许多。
整整一条街的商贩、百姓望着这一幕,等待官差离开,才交头接耳说起来话来,他们话语多是猜测这些读书人进去,要遭受怎样的刑罚,话语里多有幸灾乐祸的味道,毕竟他们对于新政来说有些不适应,但还不至于排斥的地步,夏王新办学府,有教无类,那是对平民百姓,以及操持贱业的人来说,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贾诩,别让我知道你对大王耍什么心思,不然我要找你讲讲理了。”
抓捕的消息过来时,贾诩正与诸葛亮说完话,从丞相府出来,坐上马车去往皇宫。
偌大的魏国皇宫,早已有另外的马车专门在这里等候,接上他送到后宫别苑,远远的,便看到背负双戟的中护军典韦守在宗庙外面。
“那人我们已经抓住了,就是与尔等成日厮混的一个儒生,他已经招供,而你们也脱不了干系,说不得当中还奸细!”
围拢的酒桌前,周舫儒笑呵呵的摆了摆手:“我说诸位,维护中原之学,手中魏字、书籍当靠我辈奋勇了!”
微微摇晃的车厢当中,他品着茶水,翻看手中消息,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来。
方天令猛地挥手:“全部押回去!”
八月二十七,西凉军已经距离梅州边界四十多里,随后在原野直接击溃出城迎战的一支梅州兵马。
一生所长……自该为知己者死。
喧嚣的气氛中,众人高谈阔论,周舫儒端杯颔首,大有一股文豪的架势,他端起酒,还没放到嘴边,水面荡起了涟漪,他晃了晃脑袋,波纹一圈圈的荡开。
他神色阴沉,微微咧开嘴,声音尽是森然之意:“二楼都是那些聚众的酸儒?”
苏辰接过递来的战报时,吴子勋为他披上一件单衣,便退了出去。苏辰将情报展开,目光扫过一条条整理的消息。
“中书令,到了。”驾车的兵卒在外轻声说道。
整座酒楼大厅顿时一片紧张,掌柜连带伙计连忙迎上来,还未开口询问这些差爷来吃饭还是喝酒,就被推到一旁,来人是方天令,鹿阳城破后,他从原来的军队抽调出来,进入府衙继续做老差事,京城总捕。
三支兵马中,西凉军行进速度最快,也是最远。
要知道,那位中书令,可是一个狠人呢。
“进去!”
“当然是周大家,他学识渊博,在我等中间又有名望,敢在那些卖国之贼骂的体无完肤!”
“大王!”
而是这些人闹得实在凶,加上官府这边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