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明亮,照亮寝殿大小陈设物件,光影间,书案后传来纸张抚动的声响。
苏辰伏案展开画轴,徐徐卷动铺开的画幅以呈陈旧,墨迹之处,已都有磨损,不过能摸得出,这幅画在燕国皇宫时保养的不错。
“萧文弼说画中有苏家祖上武功。”苏辰举起画翻来覆去看了两遍,与寻常画一般无二,他拿了烛台一寸寸的检查,画上人物栩栩如生,一共有八位,一位身居上首,面容雄伟,身材威猛,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按在桌面。
下方则是七人,面相各异,但都是身躯高大威猛之辈,想来就是另外七侯的祖上。
萧文弼没有机会拿到画轴。
北宫野和萧摩逅两人的武功都比我高强许多,在这方面的经验应该更多,但是为何两人都没从上面找到蛛丝马迹。
越想,苏辰眉头越皱。
或许传说是假的?
后世的电影、小说各种找出武功秘技的途径,苏辰还是了解的什么火烧啊、光照啊,他不信那两人没试过。
他将画对着烛台映照片刻,果然没有反应。
难道还要用血不成?
“一群老爷们聚在一起,屁都放不出一个。”
他注视着画卷,吴子勋也好奇的垫脚伸脖子的望了一眼,“我家祖上也在这画里吧?站在什么位置?啧啧,想不到,我吴子勋也继承祖上荣光。”
上坡村老老少少坐在村口,望着天上闪烁的星星,村里的老人咳嗽,抱着孩子的妇人望着篝火,擦着眼角。
呵呵……
又死人了,还是一个两岁的小娃娃。
徭役、赋税、减产,三件事沉甸甸的压在众人心头,不由念着上一辈的人说,吴国要比这儿好是怎样的光景。
这两天中,周围村子里的人也都不叫嚷了,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蹲在田埂上看着被洪水淹过的田,而之前被他们打死的那个越人村里,时常过来一帮人寻衅,这边也都忍下来。
苏辰武功虽然不高,但人体经脉在习武时,是必修的一个环节,看到这两条蜿蜒的线路,竖起来一对比,确实是从头到双腿的运功线路。
“出去一些人,周围村村寨寨的娃娃、小妇能多吃几口也是好事。”
这里的人多是吴国遗民,别看有万人,但挤在这地方,难有出路,许多人冒出逃回吴国的想法,但没路引,半道上被抓住就是一个死。
位于两国交界中南,处于越国地界的某个山林与平原相连的地方。
到的
错落的摆放,似乎是有规律!
他家那点薄田里的庄稼,还是青苗呢,就被收割了一大片。大伙都是吴人,听到这消息,年轻气盛的小伙,拉帮结派的就赶往出事的村子,周田生也在其中,他拿着劈柴的刀,看着赵姓汉子抱着婆娘的尸体哭的死去活来。
“叫你拿就拿!”
然而,
这几年时有洪水,年景越来越差,今年只有一百二十亩田地眼看能有一个好收成,大伙分点米面,又能紧巴巴的熬过下半年。
因为苏家也有八条祖训。
眼看着人越来越多,周田生不由幻想江湖侠义的事,心里顿时澎湃起来
八月三十的最后一天。
“你家祖上没说这画轴的事?”苏辰抬起目光看他。
“明天早起练功!”
吴子勋话还没说完,一本书就丢了过来,他急忙将门给关上。
“我家祖上什么都没留下……就留下八条祖训。”
那边越人的村子也冲出不少人,两边先是骂了一阵难听的话,然后,便动起手来,接着死人了,这边村子里的一个越人被打死。
果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辰压着嘴角的笑意,偏头看向那边探头探脑的吴子勋:“你先出去,这段时日,外面的事交给丞相,和中书令,孤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今日他们贴贴补补的凑了一些钱,找到那几个货郎,想让他帮忙带一些兵器。中途也有其他吴人青壮加入进来。
对于武功这种东西,苏辰如今用处不大了,但有总比没有的好,谁知道长生之术这个谎言,会给他带来多少明里暗里的敌人。
积压的怨气终于爆发了,便浩浩荡荡地越过界,闹到欺压他们的那个越人村子,两边打起来,手里有了刀兵,手就收不住了,接连砍杀好几个人,知道事情不妙的一帮越人赶紧跑了。
想归想,眼下日子过不去,也得忍着,好过死了。
“武神罡气啊……这就是萧文弼师徒念念不忘的东西。”苏辰看着手里的运功图,以及《将军夜宴图》。
“哦。”吴子勋在怀里抠搜几下掏出一把匕首递给苏辰,苏辰拔出鞘,将锋利的刀尖直接在一根指头点了下,挤出鲜血滴在画上面。
各个村里的年轻人坐不住了,族老、乡绅过来劝,被这些年轻人喝骂回去,这些时日他们常跟几个穿州过县的货郎说话,听一些江湖热血侠义之事,周田生也听过,回到家后,都还是一身热血沸腾。
自这里并入越国后的七十多年里,方圆三十里拥挤着一万多名百姓,他们自称吴人。
事情闹开,县衙当即派了许多公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