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坐下,三个人开心地大快朵颐。 在牢里仅待了三天,就被通知他们已经获赦。夏御叔并不奇怪,那晚房庄主一离开牢房,他就知道很快就会出去了。奇怪的是陈灵公竟然亲自在牢房外接着他们。 陈灵公自蒙面人走后,心中绕了几百个小九九。天一亮,他躲过芈王后,带着司寇直接来到了牢房。 夏御叔走了过去,笑吟吟地说:“王兄,冰蚕找到了?冤枉我们夫妻了不是?” 陈灵公按下心中的怒火,佯装笑脸说:“冰蚕倒是没找到,不过在株林庄园找到了疯女居住的屋子。据夏管事招供,一切都是他为之。与你们无关。” 一旁的司寇连连点头称是。陈灵公已经在来的路上告诉他,立刻毁掉夏管事的口供,不得任何人知道。他寻思着,毕竟夏御叔是先王最得宠的孙子,若是真问了死罪,怕是会冒犯了先王的在天之灵。 看着司寇一脸的巴结,夏御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便拉过姬心瑶给陈灵公磕头谢恩。 陈灵公眼风瞟过姬心瑶,见她冷着脸,他似是不甘心自己的疑问,笑着问姬心瑶说:“心瑶表妹,你怎认识七杀门的人?” 姬心瑶脸色微变,抬眼向夏御叔看去,却见夏御叔轻轻地摇了摇头,便说:“什么七杀门?我不认识。” 不过是几秒钟,姬心瑶和夏御叔的表情全部落在了陈灵公的眼里。他根本没有终于知道了底细的惊喜,而是一股寒气从脚底升了起来。原来,他们真与七杀门有关联。 夏御叔和姬心瑶回到了府里。满目苍凉,一片狼藉。 房间里到处是被摔坏的陶器和玉石,到处是被扯碎的帷幔与烟纱,所有的抽屉和橱柜都被撬开,所有的木地板都被撬开。庭院中汉白玉的阑干被砸断,大青石的地面被挖开,就连花坛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几株名贵的牡丹被连根撅断,早已枯萎。 姬心瑶潸然泪下。这个家她虽然生活的时间不长,却已经从心里喜欢上了。她喜欢这里的精致与温馨,喜欢这里的奢华与情调。然而,全部被毁了! 夏御叔只对紫姜说了句:“扶公主去沐浴。”便拉着早已迎上来的房庄主去了后院。 小伊芜和夏征书跑了过来,扑到她怀里就哭,直哭得一旁的紫姜也掉下了眼泪。她连劝带哄地才让一大两小的三个人止住了眼泪。 “株林庄园怎么回事?”夏御叔急急地问着房庄主。 房庄主已知道夏管事故意没有毁掉疯女住的屋子,也知道夏管事犹如毒蛇一样反咬了主人一口。 据暗庄弟子说,夏管事被带到司寇大人面前后,如实招认了夏御叔如何从醉春楼救回了疯女,如何交给他看管。后来,姬心瑶如何用冰蚕解了毒,又如何将医治好了疯女一一送回家乡。等等。 据说,当时司寇大人将夏管事收监的时候,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可知奴才悖主也是死罪否?而那夏管事竟然哈哈大笑地说,只要他死了,我纵然死一万次又何妨? 有了夏管事的口供,夏御叔必死无疑。只是,谁都想不到陈灵公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夏管事头上,而且,今天一早就问了他一个斩立决。 只是,这些能告诉夏御叔吗?他的家人反噬于他,对他来说是一个意外的打击。 房庄主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当时过于紧急,夏管事可能没来及毁掉痕迹。就被他们带走了。” “如此说来,他需要对朝野上下有个交待,就拿夏管事做了替罪羊。”夏御叔一厢情愿地认为夏管事对自己是忠诚的。 夏御叔是精明的。他知道自己和姬心瑶此番脱险,若非姬子夷的十万大军压境,就是屈巫暗中使了手段,迫使陈灵公不得不如此。 夏御叔也是糊涂的,他压根就不会想到自己信任的管事会出卖自己,更没想到自己的一切已在陈灵公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