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珩将温时暖抱进客厅,轻柔的放在沙发上。
姜清提来医药箱给赫连珩。
她这个动作又自然又娴熟,等自己反应过来时自己都愣了。
她早就不再受赫连珩差使。
但对赫连珩的顺从就好像是被刻在骨子里,无法改变的基因。
赫连珩将医药箱打开,取出生理盐水,先给温时暖的小手轻轻做了个清理。
温时暖手指轻颤,下意识的想抽手又忍住了。
她紧紧抿着唇,用力的忍着。
赫连珩的动作已经放的轻柔的不能再轻柔了,可她的颤抖还是让他有些紧张。
“很疼吗?”赫连珩抬眸眼眶红红的温时暖微微一愣。
她此刻楚楚可怜的模样,跟沈慕念那个受气包还真挺像的。
温时暖摇摇头:“不疼,暖暖不怕疼的。”
温时桉眼神黯了黯,别过眼不再看温时暖的伤口。
暖暖原来最怕疼了,她身体特殊,忍疼能力很差。
对于别人来说一般的疼痛对她来说都特别疼。
从前,她疼了总会缩在温卿落怀里哭。
温卿落每次都会耐心地哄她。
她太小,温卿落无法给用太多止疼的东西,总是想尽办法地缓解她的疼痛。
直到有一次,温时暖看到把自己哄睡,自己躲在卫生间掉眼泪的温卿落。
从那以后,她真遇到了特别疼的时候,也只会跟温时桉喊,再也不跟温卿落说疼。
但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暖暖是怕疼的,都拼命地保护她,让她不要受伤害。
赫连珩能看出温时暖在撒谎。
他突然挺佩服温卿落,一个失去丈夫的女人,能这么年轻就拼出一番事业。
还能将两个孩子教育得这么懂事。
如果,他能跟沈慕念有孩子,那大概也就是长成桉桉,暖暖这样吧。
想到自己荒唐的想法,赫连珩的指尖微微一颤,心中万千思绪。
“叔叔,你别怕,我真的不疼,你看,我的手手一点事都没有。”温时暖用小手勾了勾赫连珩的手指头,弯着眼睛笑道。
嫩白的小手勾着他,暖暖的,软软的。
赫连珩的心脏就在此刻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内心的阴暗和阴霾,全身包裹着的冰寒戾气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暖暖真厉害,能不能告诉叔叔,你多大了。”赫连珩问。
“嗯,1,2,3……”暖暖掰着手指头,正要数第四个。
姜清突然道:“三岁,刚过完三岁生日没多久。”
“清姨姨,是四岁。”温时暖纠正道。
四岁?!
赫连珩看着温时暖那张极其像沈慕念的脸,脑海中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沈慕念六年前失踪,至今杳无音讯。
倘若……他说是倘若,沈慕念失踪时怀了他的孩子。
那到如今,孩子也该是四岁了。
“暖暖记错啦,前面那是妈咪给你补过的生日,不算岁数的,是三岁。”姜清强调。
温时桉抬眸看向姜清,半晌后,才低下头道:“对,是三岁。”
温时暖嘟囔:“啊?补过生日不算生日嘛。”
可是,妈咪没说那是补过的生日呀,她明明就是四岁呀。
赫连珩听到桉桉和暖暖其实三岁时,心中莫名涌出失望。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失望什么。
种种迹象都表明,温卿落并非沈慕念。
她不是沈慕念,而且还有自己的丈夫,那孩子几岁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难道就因为他觉得温卿落像沈慕念,就将她带入沈慕念视角。
希望这两个孩子今年四岁吗?
怪不得墨子渊觉得他病了,他确实越来越荒唐了。
赫连珩给温时暖清理完伤口,小心翼翼地上药。
处理完手又处理腿,好在,腿上就是擦破了点皮,没有出血。
最后,学着当年沈慕念的样子给她包扎了一个蝴蝶结。
“哥哥,叔叔的蝴蝶结跟妈妈弄得一样……”温时暖想说丑,但又怕伤了赫连珩的自尊,只对着温时桉傻笑。
赫连珩怔住,跟温卿落包的一样?
姜清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
不知道是不是心虚,姜清可不敢再让赫连珩跟他们这两个小家伙相处了。
“赫连先生,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暖暖,来清姨姨抱。”姜清俯身去抱温时暖。
温时暖却嘟着嘴,没有张开手,而是看向了赫连珩:“叔叔,你会拼图嘛,你陪我和桉桉哥哥拼图好不好?”
“好。”赫连珩应得爽快。
姜清:“……”
谁来救救她啊,温时暖这小家伙是怎么了!
赫连珩到底什么魅力,她找谁玩不行,非要找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