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赵景月所料。
壮壮每日当冤大头,已经连请三天了。
第四天,上官瑞泽又接回来一车小子。
吴为全终于忍不住了,他将壮壮直接拉到店里后院。
春燕看着店外站着的几个手足无措的小书生,问赵景月:“今儿做不做啊?”
“等二姑夫出来再说。”赵景月觉得,这人今日应该舍不得掏钱了。
三天花了一两多,吴为全再怎么宠壮壮,也禁不住这么造的。
后院里,吴为全正在教训壮壮:“你没完了是吧?不都说了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咋还天天带人回来?”
就在旁边井旁洗碗的大山媳妇看着吴为全气势汹汹的,回头看着赵美兰:“这……”
赵美兰瞧了一眼,不想管了,回头自顾自地洗碗:“别管他们。”
昨日请客掏的钱就是找赵美兰拿的,两人晚上回去后大吵了一架。
赵美兰之前处处忍让这对父子,可最近做事也有些太过了,毫无分寸。
昨晚回去后,她想着就算是会被吴为全打一顿,她也要骂这对父子了。
“爹,他们……”
“你少找借口!”吴为全这会儿在气头上,昨日被赵美兰骂了一顿,一直憋着一口闷气。
他还从来没被这女人骂过。
关键是赵美兰最后的结尾说的是:“马上又到壮壮交束脩的日子了,给不起钱咱就不读了!省得去书院天天糟蹋钱。”
这话一下点醒了吴为全。
确实啊,再这么造下去,束脩还交不交了?
都去书院好几个月了,这会儿说不读了,前面的银子不都白给了吗?
吴为全不占理,却还是想动手。
奈何他们怕将壮壮吵醒,是在院里吵的,动静太大,黄豆就在旁边的屋子,还没动手呢,黄豆就过来劝架了。
一晚上两人生着闷气谁也没睡着。
“没钱了,你自己去请。”吴为全丢下话,不管壮壮了,进了大堂去收拾桌子。
壮壮刚刚被骂哭了,朝着赵美兰就跑去:“娘!”
“没钱。”赵美兰端着一盆洗净的碗盘进了后厨。
壮壮这回彻底没人管了。
在院里站着哭了许久,郑芳看不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递个帕子过去。
柱子这会儿走过来了:“翠妞姐喊你过去。”
壮壮抽泣着擦着眼泪:“干……干啥?”
“你带回来的那些同窗还在店外呢!”
“我不去!呜呜呜……”他没钱请,现在过去太丢脸了。
“快走,姐说了,我喊不动你,等会她就自个儿来叫你。”
柱子这话吓得壮壮一激灵。
自个儿来叫他?
那不就是来揍他吗?
他跟着柱子就过去了。
赵景月瞧着壮壮哭得双眼红肿,看样子吴为全是将他骂了一顿了。
她拉着壮壮避开了店外几个小书生的视线,小声问:“知道错了吗?”
“知,知道了。”
“错哪儿了?”
又是这个问话,上回被揍也是这么问的。
壮壮哭得更凶了。
吴为全说是不想管壮壮了,可听儿子哭得这么惨,还是忍不住过来瞧了瞧。
“我知道错了,是我不该请客。”壮壮边哭边回答。
“错了,不是不该请客,而是不该在自己没有能力的情况下请客。你现在花的都是你爹娘的钱,你凭什么三番五次地做东,让你爹娘买单呢?”
壮壮不说话,还在哭。
“这次没人给你买单,你要自己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同窗都叫来了,你能晾着他们不管吗?”
壮壮摇了摇头:“管。”
“等会你出去和他们说,让他们想吃什么你请,我给你面子,但是从今天开始,你从书院过来就开始帮你娘洗碗半个月,当做还这些同窗的冰沙钱。”
其实就是赵景月替壮壮买单了,壮壮能洗几个碗?他半个月能赚回来一杯冰沙的钱就不错了。
她愿意这样做,都是看在赵美兰的面子上。
这个二姑夫为人不行,但是二姑与她还算亲近。
赵美兰平日里很勤快,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壮壮在没有吴为全的引导下,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不定远离吴为全,早就和柱子一样成了个文雅的小书生了。
“可是,可是我还有功课。”
“功课也得做,碗也得洗。如果你不乐意,那就算了,你把同窗都撵走,没人给你付钱。”
“我乐意!”
壮壮答应后,赵景月便让春燕去招待那几个小书生了。
送走了人,赵景月便将壮壮带到了井旁。
“二姑,壮壮今天没钱请客,我让他洗碗抵债,这半个月从书院回来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