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由,你实不必如此。” 苏辙的眼圈也红了,他心里还念着刚刚那两首诗,兄长是真的流露出死志了啊!苏辙心中一酸,摇摇头道: “宁知风雪夜,复此对床眠。我们兄弟同心,兄长有事,我岂可独善其身?官职而已,若能换兄长一命,又有何惜?” 唐朝。 王维神色微动,再次听到弟弟以官职相赎的事,他还是震动不已,如今又添了苏氏兄弟,他愈发感慨:“这样的佳话,值得作诗一颂。” 他铺纸研磨,一一落笔:闻苏家兄弟事兼怀吾弟...... 【其实我们在诗里读到过许多他们的兄弟情,那首传唱大江南北的《水调歌头》,序言末尾,写着兼怀子由。】 水镜里忽然传来一阵空灵的乐声,画面一闪,一轮圆月高挂苍穹,乐声婉转,有女子轻柔缥缈地吟唱: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歌声响在诸天外代的时空,水镜中的月色与夜空中的月色交相辉映,一时竟有双月凌空之感。那词那曲,仿佛唱到了人们心底。 茶楼画坊的歌女们反应最快,一边凝神静听,一边打着拍子学习起来。 终南山。 杜甫轻笑道:“明月几时有, ‘⒖(), 我今停杯一问’相近,苏轼颇喜太白诗啊!” 李白朗笑一声:“苏词也颇得我心!” 他端着酒杯回味那轻灵的旋律,苏轼词里写了月亮,他最喜欢月亮,李白觉得苏轼真是他的知己。 宋朝。 欧阳修一边沉吟一边点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苏轼有大智慧啊!” 他向来以为词是游戏之作,谁能想到偏偏出了一个苏轼,从此,词里也可以寄予深沉的人生感慨,他忽然能明白为何后世将苏轼作为宋词的代表了。 旁边的梅尧臣也道:“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此句盖有寄托,苏轼或许也曾有急流勇退之意吧!” 这样的情绪,以前向来是要在诗里寄寓的。 梅尧臣忽然有一个预感,今日之后,词的写作风向,怕是要变了。 客栈。 苏辙不由自主起身,他伸长脖子,想要将水镜上的文字看得清楚一点,再清楚一点。一曲完毕,他的脖颈已然有些发酸,但更酸的是他的眼眶。 “中秋之夜,两地相隔,兄长仍是寄诗宽慰于我,我......”苏辙有些难言。 苏轼拍拍他的肩膀接过话头:“诗以抒怀,宽慰你亦是宽慰我自己。” 他眉眼一挑,含了几分打趣:“水镜不曾说你的复诗,子由如今既看了,少不得要先复诗一首予我。” 苏辙笑了,难得豪气:“别说一首,十首都行!” 苏轼和苏洵一齐大笑,苏洵也站了起来,看着两个儿子道:“你们兄弟二人感情深厚,互相扶持,为父看着很高兴。如今天降机缘,窥得他日种种,子瞻声势必将日隆,你二人务要谨慎,以免再遭祸患。” 说罢,饱含深意地看了苏轼一眼。苏轼恍然未觉,和苏辙一起点头: “是,父亲。” 【苏辙的奏折或许曾让宋神宗动容,接着,张方平,吴充等人也为苏轼鸣不平,连谪居江宁的王安石也向皇帝上书,说,怎么能有盛世而杀圣才这样的事呢?】 沈括一愣,随即垂眸:“竟然是王介甫。” 但转念一想,毕竟又有几分情理之中的感觉。 另一边,欧阳修亦是轻叹:“王介甫毕竟是君子。” 他没有看错人。 客栈。 苏轼也微微动容:“王介甫当真不负盛名。他既谪居江宁,新党之中,恐有小人得势吧!” 他想起历史上变法诸人的遭遇,忽然对未曾谋面的王安石感慨起来。 另一边,皇宫。 宋神宗愣了一下,神情有几分晦涩:“谪居江宁……” 他我后来,到底是把先生给贬了。 【王安石的仗义执言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正直士大夫的品格,也窥见了宋代文人相交的一点。 顺便说一句,虽然苏、王二 人政见不合,王安石也因为变法一事几乎算作众叛亲离,但他本人却实在是个君子,一心为公。 他在地方多年,深刻认识到社会上存在的问题,所以上书进言,以雷霆手段推行变法,务求强宋,置自身毁誉于不顾,是历史上难得的改革家。 新法当然有弊端,苏轼的有些批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