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提起阮明娴,阮娇还有些恍惚。
她都很久没有想起这个人了。
前世害她的人,奶奶和爷爷都死了,阮明娴也找了个烂人,困在底层。
没想到还能从别人口中,听到她的名字。
看来她是又活得轻松了,开始出幺蛾子。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回鹿原?”
阮娇回神,瞥了她一眼,“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便你。”
她有些庆幸,从来都没动过手。
固然有她推波助澜,但更多的是阴差阳错。
张鑫见她油盐不进,冷笑了两声,“张祎见过你爸了,要是他愿意指证你呢?”
没有证据没关系啊,她爸要是说是她做的,还能够清洗嫌疑脱得了身?
阮娇拧眉,指证又怎么样?
还能真的诬陷她不成,真是黔驴技穷。
而且她不明白,张家这姐妹俩对她怎么有那么大的恨意,处心积虑,咬着她不放。
这事她也没放在心上,毕竟爷爷奶奶都死了挺久的了。
收拾了东西,把学校这边的门窗锁好,然后回家,顺路还把刘芝送了回去。
回到家,出乎她的预料,方爱雪姐弟没在,只有安安和肖姨。
肖姨和她说了说安安的近况,然后告诉她,“前几天你三伯母给你打电话了,让你有空的话,给她回个电话,或者回一趟鹿原。”
孙秀英家至今也没电话,不过偶尔会给她一些消息,今年阮明康高考,很不幸,他落榜了,打算复读。
怎么还让她回鹿原?
阮娇皱着眉头,恐怕和阮明娴脱不了干系。
她打了孙秀英经常打电话的那家小卖部留言,让她有空可以打电话过来。
第二天打算去打听轮滑教练的事,收到了一封信,是阮明康写的。
阮娇看完,沉默了很久。
阮明康说,阮明娴上个月回了老家,在收拾老家的时候,在炕底下找到了阮老爷子的遗物,还有遗书。
他说,杀死阮老太的是阮娇,他一时糊涂,才没把这事说出来,但是良心不安,就留下了这些东西。
还把阮娇杀人的经过,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也是阮老爷子那个小学生的笔迹。
找到的时候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最重要的是,阮老大后娶的婆娘和继子继女她们都看到了。
村里传得沸沸扬扬,信在阮明娴手里,好像是交到了派出所,她要立案。
阮明康说,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觉得这事还是挺麻烦的,告诉她一声。
阮娇捏了捏拳头,阮明娴可真是闲不住。
张家真是有病,因为一点矛盾,大费周章也要置人于死地,有官司可打了。
要是阮明娴提出立案侦查,她就会首当其冲。
说不准过两天,学长那边能接到鹿原那边派出所打来的电话,她的名声会再次响亮起来。
阮鹏程犯罪她都被议论了许久,这事传开来,还不得千夫所指?
一模一样的招数,伤不了人,但是足够恶心人。
肖姨见她脸色冷厉,从没见过她这样,伸手拿过信看了一眼,也是眉头紧锁。
“这怎么办啊?要是非得冤枉你,有死人的遗书在,能撇得清关系吗?”
阮娇摇摇头,“不知道。”
按理说,肯定不关她的事。
总不能凭借着遗书,就能认定她是凶手吧?
她当初可才十一岁,这也太离谱了。
如果只是牵扯到她,倒是也没关系,就是配合调查的事。
但是现在方家多事之秋,她是薛惊年的未婚妻,未来的妻子,要是不处理好,可能会被人利用。
得先看看,这事是张祎姐妹俩和阮明娴的谋划,还是背后有人推波助澜。
她看了眼电话,薛惊年隐晦地提过,他不在学校,出去做任务了,应该是联系不上他的。
拿起外套,把信塞到口袋里,开车去了方家。
来得不巧了,方衡和他的新媳妇时青青也在。
她怀孕八个多月,挺着大肚子,坐在椅子上温婉地笑着。
方爱雪笑容甜甜的,正在和方母说话。
时不时还会找方大哥说两句,直接把时青青冷落了。
阮娇心情复杂,安安已经是小孩子里心智足够成熟的了,不过比方爱雪的心眼差太多了。
她每次说话,都卡时青青方衡准备和时青青说话的间隙。
说不是故意的,谁也信不了。
方爱雪和方衡说完话,才向她扑过来,“三婶,你来了?安安怎么没有一起过来?”
阮娇接住她,摸了摸她的头,“不知道你也在,就没叫她。”
“哦,本来也没想来的。”方爱雪撅了撅嘴,目光看了眼时青青,“阿姨说一家人到奶奶家玩呢。”
她说话轻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