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芝放下手里的书,“你生得比较好看,白英担心你是有力的竞争对手,不希望你去。”
说完,有些别扭地转过头去。
她觉得,好像白英更能装一些,不想和她好了。
但是在宿舍,不能孤立无援。
有意和阮娇缓和缓和关系,但是放不下脸面,也说不了软话。
说的这事,她总是要讨论讨论的吧,一来二去不就好了。
阮娇却懒得管她出于什么目的,甚至都懒得想。
冷淡的“哦”了一声,就回床上换衣服。
说实话,她真的很不习惯敞开的空间。
琢磨着回头弄个床帘,不然换个衣服都别扭。
“你不信我说的话?”刘芝的声音再次响起。
阮娇无所谓的笑笑,“信啊。”
可是刘芝对她嗤之以鼻,突然和她聊天,还是说白英的坏话,她没什么聊天的欲望。
毕竟,昨天两人一见如故,关系特别好。
进宿舍不到两天,她就深刻体会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刘芝半晌没说话,时不时瞥她一眼。
都示好了还不行,难道还得低头认错么,她也没错。
要不是看她二话没说,愿意借钱给陈红梅,觉得她也有可取之处,不然谁要和她做朋友。
还拿乔上了。
阮娇端着盆走到门口的时候,刘芝冷不丁地说道,“你果然挺能装的。”
阮娇顿住脚步,回头看她,“装什么?”
刘芝撇撇嘴,冷笑道,“装就是装,明明家庭一般,还装得很有钱。既然那么柔弱,学什么工科?装清高?”
阮娇把盆磕在她桌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一直阴阳怪气,现在直接说难听话了。
不和她计较,真当她没脾气了?
刘芝蹭得站起来,瞪着她,“怎么,你觉得你的眼神很可怕么?怕被人说。就别干那些事。”
“哪些事?”阮娇冷笑道,“我是不是挖过你家祖坟?没话说就闭嘴,别来找我茬,我一点都不柔弱,会打人的。”
话落,端着盆转身就走。
认识不到两天,她哪来的这么多怨气?
以为不想搭理她就完事了,还非得纠缠。
怎么的,她找自己说话,就有义务和她聊得热火朝天?不然就逼逼叨叨的。
果然,她昨天就不该先和她打招呼,笑脸相迎。
还是应该学高中的模样。
冷脸,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回到宿舍时,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等进去时,几人都没了声音,都捧着书看。
而陈红梅的余光一直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很不自然。
阮娇无视她们,也拿了书看。
心里还是有些气闷,她人际关系就处理得这么差么?
随即连忙摇头,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要是一个人对自己有意见,那是她的问题。
一群人都对自己有意见,那就是串通好的。
不偷不抢不犯法,什么都没干,凭什么还要反思。
爱咋咋地。
看了会儿书,就准备睡觉了。
其他三人开始宿舍卧谈会,不过刻意不搭理她,她也懒得参与。
纵然她心理素质强大,孤寂感还是油然而生。
最重要的是,无事可做。
今天她在图书馆呆了一天,人的脑容量是有限的,再看书也无济于事,时间又还早,也令她茫然。
索性下床穿鞋出门走走。
九月份的天,夜里穿着短袖,是有些冷的。
她溜达到了电话亭旁边,拨了家里的电话,还没通就挂断了。
生活重心不能只有家。
无聊了,那就找人聊聊天。
转悠了一圈,才回到宿舍。
里头笑声传来,陈红梅的声音尤为刺耳,“她啊,和我一样没什么钱。可能她们学校给的奖金比较多,都用来买穿的了吧。她吃饭的时候,买的都是素菜。”
“她本来就是能装。”
刘芝的声音。
陈红梅附和道,“家庭条件差,又不是难以启齿的事,干嘛要装得很富有呢。”
阮娇推开门,屋里的声音瞬间安静。
宿舍里没开灯,她借着月光,目不斜视地走到陈红梅的床边,伸出手,“我不装了,我很穷。借你的五十块钱是我从牙缝里省出来的,还我。”
陈红梅不说话了,好像睡着了一样。
阮娇不惯着她,直接拉开灯,光线突然亮起来。
白英眯着眼抱怨道,“同学,有什么话不能明天再说吗?都要睡觉了,还开灯。”
阮娇瞥了她一眼,“还没熄灯,开灯是我的权利吧?”
她们要结束看书,要关灯聊天,她也配合了。
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