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扭头看他,只觉得头疼,和一个醉鬼,也讲不了道理,只能低声轻哄,“乖,回去睡觉。”
要是被姥姥看到了,最多是不好意思。
要是被舅舅看到了,那就不得了了。
薛惊年前所未有的幼稚,还十分霸道,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我不,你陪我一起。”
听到姥姥的咳嗽声,阮娇吓了一跳。
真想给他来一拳。
净给她添麻烦。
客厅没开灯,只能看到他简单漂亮的脸部轮廓,阮娇心蓦然一软,无奈陪着他回房。
薛惊年还是不撒手,把她固定在怀里,箍得很紧。
阮娇推了推他,“你躺着,我给你擦擦脸,乖乖的。”
他恍若未闻,呼吸打在她脖子上,有些痒。
阮娇咬咬牙,威胁道,“再不松手,我生气了,不要你了。”
薛惊年蓦然睁开眼,抬眼看她,神色迷离。
“下去,躺好。”
“哦。”
他听话地滚到一边。
阮娇趁机爬起来,随便洗漱了下,回姥姥的屋睡觉。
至于薛惊年,不管了。
次日。
阮娇在厨房做早餐,薛惊年揉着太阳穴进来,嗓子有些沙哑,“娇娇,头好疼。”
“该,让你喝酒。”阮娇翻着锅里的煎鸡蛋,头也没回地说道,“去洗洗脸,一会儿舅舅该回来了。”
舅舅偶尔回来,不会住这边。
他有的是房子。
不过,估计一会儿得回来了。
薛惊年挑挑眉,语气揶揄,“舅舅还没回来?”
阮娇扭头看他,“你不觉得你过分八卦吗?”
薛惊年抓了抓有些乱的头发,“我不是八卦,这不是关心舅舅的终身大事么。”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赶紧去洗漱了。
搞定了姥姥,就差舅舅了。
阮娇望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越来越大。
哎哟喂。
他怎么这么好看。
头发有点炸,没了平时那样沉稳的气质,多了几分少年感。
这副模样走出去,说他十七八岁都有人信。
阮娇愉快地想,果然还是得找个好看的当对象,再不高兴,看他的脸一眼就好了。
实在不行,那就看两眼。
承认了,基因真的很难戒掉。
周云兰喜欢看脸,她也喜欢。
阮娇做好了早饭,发现薛惊年还在洗手间,皱眉过去敲门,“怎么,掉厕所了?”
“没。”
阮娇听着他语气不太对,忙推门进去。
他似乎在洗衣服,其中还有她的衣服沾水了的内衣尤为明显。
“你干嘛?”阮娇脸色发红,恶声恶气地问道。
薛惊年眼睛都不敢看她,“想着顺手把你衣服洗了。”
他也没想到,里面还有这玩意。
要塞回去藏起来,已经来不及了。
就算没见过。
片段日子去军营了,浑话听得挺多。
还能不知道么。
娇娇看起来不胖,还挺大的。
昨晚又瞎做梦了。
阮娇看到他鼻血流下来,又气又恼地冲过去,把他往门外推,“有洗衣机,我会自己洗!”
平时她都洗得很快。
今天他起得晚,想着晚点再开洗衣机,别吵他睡觉,一时间忘了换下来的衣服在里头。
薛惊年抓住她的手,伸手拿了他的毛巾擦了擦鼻血,眼神幽暗,“娇娇,你别害羞,早晚的事。”
阮娇气得头脑懵,一字一句地吼道,“薛、惊、年!”
这声音吓到有些耳背的周老太冲过来,站在门口问,“这是怎么了?”
薛惊年擦着脸告状,“姥姥,我帮她洗衣服,她凶我。”
见姥姥眼神扫过盆里的衣服,阮娇脸红得几乎滴血,一脚跺在他脚背上。
周老太轻描淡写地说道,“没啥事,洗个衣服而已,娇娇,你别太小气了。”
她慢吞吞地回客厅,心里乐开了花。
自认和男人还算恩爱,对方顶多偶尔做饭,洗衣服擦地,那是从来没有的事。
这孩子好!
处对象结婚过日子,这样都不好,哪还有好的?
薛惊年冲阮娇挑眉,“别小气哦。”
阮娇羞赧,眼睛转了转,红着脸,若无其事地对他勾了勾手指,“要不,你帮我把澡也洗了得了。”
看着他刚止住的鼻血又奔涌而出,阮娇抬抬下巴,施施然地走了。
纯情小火鸡,这点能耐,还想着调戏她。
吃饭的时候,周老太看薛惊年,越看越顺眼,时不时笑两声。
安安把脑袋凑到阮娇胸前,嘀嘀咕咕,“姐,姥姥是不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