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也没劝她,只是抿了抿嘴,二姐有她的理想,薛惊年也有他的梦想,都有要做的事。
而她,好像一条咸鱼。
跟随着年龄,读书……
接下来都不知道做什么。
完全失去了年轻人的朝气,从前几年就开始过养老生活。
人生还长。
应该找一个目标,寻一个方向,让人生更充满意义。
薛惊年虽然和张旭他们喝酒,不过一直注意她,见她开始走神,忙夹了菜在她碗里,“怎么了?”
他很不喜欢她发呆的模样。
总让他觉得不安。
阮娇回神,笑了下,“在想专业的事。”
“不是定了?”
“我想…多一些挑战也好。”
薛惊年有些疑惑,“所以…你的目标是哪个?”
“桥梁吧。”阮娇看了眼夜色垂临的天,“其实我觉得,这是一项神奇的工程。”
不亚于万丈高楼平地起。
薛惊年虽然觉得不是很好,但也不会反对她,更不会用前途或者其他的东西,来打消她的想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有想做的事。
哪怕就是什么都不做,也是人生的一种选择。
喜欢她,就要接受并且认同她的一切。
阮娇有些惊讶,故意逗他,“这个院校,男生很多的哟。而你,基本没假期,也不怕……”
“不怕。”薛惊年自信满满,把脸凑到她眼前,“都没我好看。”
阮娇快速扫了眼其他人,注意力都没在这边,快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嗯,你最好看了。”
她还以为薛惊会说“信你”,没想到改套路了。
她还真是稀罕他这样的。
这几天在家,有老有小的,牵手都是难事,别提亲亲了。
要不是人太多了,而且还有好多学生,他就搂着不撒手了。
薛惊年只能在她唇上蜻蜓点水,眼神热切,“一会儿早点回去。”
咳咳,半路停一下。
阮娇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王明慧站起来,端起酒杯,“估计就是散伙饭了,来,祝我们都前程似锦,心想事成。”
大家都热烈响应,阮娇也只能碰杯,随便喝了一小口。
只觉得又呛又辣,咳嗽个不停。
薛惊年拍着她的背,看着她冷白的皮肤,因为呛咳不止,泛起了层层浅粉色,眼尾发红,眼神暗了暗。
娇娇怎么就比他小那么多呢。
他年底就满22岁了。
可是娇娇才十八岁多,这该死的年龄差距。
阮娇喝不喝酒,已经没人注意了。
对面的三个男孩子,已经喝多了,这会儿一个高声唱俄语歌,一个嚎啕大哭,一个要去写作业。
明显喝多了,发泄情绪呢。
在这个年代,考上大学,收到录取通知书。甭管大专还是本科,人生已经熬出来一半了。
尤其哭泣的男同学,他边哭边大着舌头絮絮叨叨,“初中就不想读了,每天上下学加起来走四个多小时,中午凉水就着杂面馍。家里砸锅卖铁给我上高中,借钱借的亲朋好友都不往来,背了一屁股的债,总算是考上了。”
他哭得鼻涕眼泪糊了脸,举起杯子,“薛惊年,我敬你!好多题,要不是你教得,我都不会做,也考不上!”
“来,喝啊!”他醉得稀里糊涂的,拍着胸口保证,“我!郑国柱佩服你,以后有事你吱声。”
张旭也不闹着写作业了,也举杯,“敬你,哥们,喝。”
王明慧也五迷三道的,“喝。”
薛惊年没法,只能陪他们喝,却按住了阮娇的手。
阮娇也没逞强,笑着看他们。
听着他们说着这些年的艰辛,也有些感念。
世间苦难多,突然觉得前世那些悲怆,都随风而去了。
歪了歪头,半靠在椅子上。
薛惊年抬手把她半圈在手臂里,陪着他们喝酒。
别人都倒了,酒杯也拿不稳。
他跟没事人一样一样。
阮娇看着喝趴了的王明慧,低声和他说,“早回不了了。”
她轻轻拍了拍王明慧的肩,“二姐借酒消愁,喝成这样,我发愁,不知道怎么把人送回去。”
薛惊年眨眨眼,把玩着她的手指,“说不定舅舅已经回来了,打个电话问问,他也许还没吃饭呢。”
阮娇果断摇头,“不行!”
她觉得舅舅对二姐没意思,薛惊年非得觉得两人有戏。
问题是,二姐已经放弃了。
这个时候,别让她受打扰。
越是藕断丝连,牵扯不断,二姐就会越难过。
制造机会什么的,尤其还是单独相处,大可不必!
还有,这三个男同学,她连他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