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倩不敢说话,含糊其辞地笑了笑。
这两个女人,都不是软茬子。
以前还觉得,得罪不起张祎,但是阮娇得罪得起。
就今天的事来看,阮娇都没多搭理她,那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惹得起谁啊。
张祎有些不满,强行拉她下水,“你也这么觉得,对吧?”
“对吧……”朱倩见躲不过去,只能别扭地附和。
张祎扭头,给了阮娇一个挑衅的眼神。
阮娇扯扯嘴角,“戏是真的多。”
薛惊年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笑着问道,“怎么了?”
据他所知,自从张祎撺掇分班之后,就很少往来了。
都没说过几句话,看这样,好像是矛盾加深了。
阮娇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红颜祸水?”
以前虽然和张祎不熟,对方倒也没有步步针对。
自从张祎看上了薛惊年,这才开始的。
哪怕不只是因为他,那也是占了大部分原因的。
薛惊年闻言,立即喊冤,“我比窦娥还惨,我可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啊。呼吸同一个天空的空气,都是我的错了呗。”
张祎心情更不爽了。
她不敢和薛惊年叫板,对方嘴毒,成绩还好,家世如何,目前闹不清楚,反正他个人极其优秀了。
总而言之,她不想惹薛惊年,也不想和他呛声。
索性不搭理这个茬,转而大声说道,“都说女性能顶半边天了,有的人,怕是成年了,靠不上亲戚。现在又靠男人,大包小包的买,要把占便宜占到底。”
这么清晰地意有所指,阮娇并不想对号入座,薛惊年却不干了。
他抬眼看向张祎,扬声说道,“好歹是公共环境,有的人真没素质。跟绑了八百只鸭子在身上一样,吵吵个没完。”
张祎勃然大怒,蹭地站起来,“你说谁呢?不爱听可以走,谁让你凑到附近来的?”
“饭馆你家的?”薛惊年扫了她一眼,“看起来挺好一姑娘,整天贱嗖嗖的。”
张祎捏紧了拳头,都快气晕了。
她也不差好吗?
家世好,生得好,学习好。
能看上他,是他的福分。
这个臭男人,居然说她贱。
因为不可言说的情愫,她都不知道怎么回嘴,委屈得眼眶发红,僵直着身体站着。
朱倩偷偷拽了拽她衣服,小声劝道,“先吃饭,先吃饭。”
她隐隐觉得,张祎是真的丢人。
私底下没少提薛惊年,句句都是贬低,欲盖弥彰,明明就是喜欢他。
喜欢就喜欢呗,得不到又能怎么着。
虚伪半天不敢承认,难不成谁会高看她一眼。
自作自受的。
要不是为了讨好她,任由她尴尬死。
张祎并不领情,甩开她的手,“吃什么饭,我倒是要看看,她脸皮有多厚,只知道躲在男人身后。”
阮娇挑挑眉,笑嘻嘻地抓了薛惊年的手,枕住自己的下巴,“哎呀,至少我有男人身后可以躲。不用一天天跳出来,急赤白脸地丢人。”
还拿了颗店家送的葡萄塞薛惊年嘴里,“甜吗?”
薛惊年微微一笑,“甜。”
张祎…其实也没那么讨厌吧。
不然他哪有这种待遇啊。
阮娇微微一笑,“是吧,吃不到葡萄的人,就觉得可酸了。”
刚说完这句话,只见张祎闭上眼,软软地往后倒。
阮娇发誓,她没见过气量比张祎差的人。
就这么两句话,就气晕了。
要不是朱倩眼疾手快,她估计已经倒在菜碗里了。
跟碰瓷似的。
朱倩也没办法,扶着她高叫,“张祎,你醒醒,快醒醒。”
边喊还边拿余光看阮娇,神色十分焦急。
阮娇都愣了片刻,这种情况,她没有经验啊。
看似娇弱的周云兰,怀着孕那会儿,都没这样的。
谁知道她一个青壮年,能被气晕过去。
她不表态,朱倩也没办法,请求道,“阮娇同学,不远处就有医院,你搭把手,我们把她送医院去吧。”
“你问问别人吧。”阮娇毫不犹豫地拒绝。
她和张祎不和,怕惹事上身,对方又不是什么讲理的。
朱倩急得都快哭了,“同学一场,你不能不管啊。”
张祎她爸凶死了,家里又只有她一个孩子,万一出点什么事,又是和她在一起,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是被阮娇气晕的,她就得管。
真出点什么事,首当其冲收拾她。
阮娇不为所动,眼皮都不抬,“我为什么要管,和我又没关系。”
朱倩现在也不敢说是她气晕的,恨恨地说道,“你真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