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看着她黑黝的眸子,有些不自在地撇过头,“就是吧,我们做保姆的行业,一般都有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主家得给两个月的遣散费,免得青黄不接。当然,我就是问问你的意思。”
阮娇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谁家这么大方?
虽然请保姆的人家不少,很多都是没办法,精打细算的。
哪来的行业内不成文的规定。
林姨捏筷子的手一紧,连连说道,“真的,有钱的人家,都是这么打发的。就想问问你。”
阮娇点点头,语气平静,“那你倒霉,没遇到好主顾,我给不了。”
她已经把不算旧的家具给了林姨,也是能卖不少钱的。
这些都是次要的。
林姨的态度,她十分不爽。
好聚好散的面子情都没有,她要是给了钱,那才是脑子有问题。
林姨脸色难看,嗫嚅道,“我也不是贪心,就是家里实在是穷,还有几个孩子读书。你也不缺这点.....”
“我不缺是我的事。”阮娇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我不是慈善家,实在过不下去你找政府,别找我。”
道德绑架?
她最没道德这玩意。
林姨脸色铁青,“那好吧,我做完这个月再找工作。”
“不用了。”阮娇掏出一百块钱,递给她,“这是这个月的工资,剩下的时间你不用来了,这几天你找工作吧。”
林姨迟疑了下,就接过钱,也没说客气话。
把周家的钥匙扔在桌上,嘟囔着往外走,“抠抠搜搜的,以前觉得阮娇是个心善的,也是个优秀的。总觉得她妈不喜欢她,就是瞎了眼,原来都是有原因的,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她是嘟囔的语气,不过声音大的周老太这个中耳炎严重患者都听清楚了。
她怒气冲冲地站起来,“你说什么?小林,咱说话做事得凭良心啊,我们家那哪里亏待你了。”
不管以前对她多好,只要是一件事没顺心,就说话难听了。
之前还天天说心疼娇娇和安安,几天不见,就变了嘴脸。
当着薛惊年说这些,万一他误会了什么,心里有隔阂怎么办。
林姨也就是逞口舌之利,见周老太气势汹汹的,她也不敢再说,拉开门就往外跑。
关门前,还不扭头说道,“小伙子,我在她家做了几年,可不是什么好人家。你可要好好想想。这种为人处世,没什么好结果的。”
她原本以为,都厚脸皮提出要遣散费了,阮娇怎么也得给点。
被拒绝得太快,期盼落空,才说了坏话解气。
她心虚,快速地说完,就立刻关上门。
隔着门都能听到她跑得飞快的脚步声。
周老太气得不行,“这是什么人啊!”
“姥姥,消消气。”薛惊年忙劝她,“不值得生气,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
阮娇也淡定的点头,“没什么好气的,别在意。”
亲人都可能因为一点利益而反目呢。
何况是雇佣关系。
周老太还是心里不舒服,在她看来,就算是要搬家了,好歹也是一起住了五六年。
怎么也算是故人。
以后再见面,还能叙叙旧呢。
人还没走,就直接闹翻了。
她真的想不明白。
又是在家里时间长的,要是出去乱说怎么办。
名声,往往是这么败坏的。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娇娇,姥姥不是说你。不说你给她两个月的钱,就是给一个月的,咱也不影响什么,她出去了也会说你好话的。”
阮娇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她不想和姥姥理论,反正也是说不过。
说赢了也没好处。
薛惊年却见不得她受委屈,笑着解围,“姥姥,要是我,我和娇娇一样的。虽然那些钱不多,可是做什么都有秩序,该给的给,不该给的,一毛也不给。”
周老太会说阮娇,可薛惊年是别人家的孩子,她也不好说什么。
只能勉强笑笑,“就怕别人说得难听了,娇娇也不好受。吃点亏,也没什么。”
“那也要看值得不值得。”薛惊年还是笑得温和,语气和缓,“这个林姨,本来就没什么好心眼,要是给了她钱,只会让人觉得娇娇好欺负。咱一家人过日子,怕什么别人说。”
周老太见状,彻底放心了。
她其实就怕薛惊年有想法,觉得周家斤斤计较。
看来一点都没有。
她还是挺高兴的,至少能帮着娇娇出头。
说娇娇的时候,挺积极的,可要是别人说,她可不会乐意的。
虽然薛惊年顶撞她,她也没有任何不愉快,佯装叹气,“好吧,真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好在要搬走了,随便别人怎么说吧。”
阮娇挑挑眉,真的“女婿哄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