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平静的眸子盯着,周老太有些心虚。
她还是知道的,女儿确实做得不好。
只是不想她被说,更不想娇娇鄙视她。
唉,这对母女,她谁也惹不起啊。
娇娇是受委屈的一方,她心疼补偿还来不及,不能说她。
可要是说了云兰,娇娇就会觉得,连她都这么说,兰兰真的是一无是处。
娇娇还是个孩子,为她树立父母的形象,真的很重要。
所以,她再不满阮鹏程,也只是悄悄和云齐说,也不许他在娇娇面前说她父母的坏话。
没想到,娇娇还是讨厌兰兰了。
她惆怅地叹气,商量道,“娇娇,你妈只是比较天真。让她改也行,最少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吧?”
一下子不给任何帮助,怎么能放得下心呢。
阮娇不为所动,“姥姥,为母则刚,她从来都刚,只是这种态度只用在包容她的人身上。而且,我妈恋爱脑,只要不是我爸死了,无论什么事她都撑得下去。”
周老太有些恼怒了,这都是什么话。
这什么意思,意思是除了阮鹏程,其他人就是死了,也不会影响兰兰?
不可能的,兰兰不是冷漠的孩子,她纵然有许多性格小缺陷,但对家人也是真心实意的。
只是云齐太厉害,不需要什么帮助,才显不出她当姐姐的感情来。
看着阮娇脸上的伤,想起她受的苦,拉住她的手,温声道,“娇娇,姥姥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是母女没有隔夜仇,你妈只是年轻,不懂当妈妈的责任,给她一个机会,好吗?”
阮娇眸光闪了闪了,点点头,“也行。不过,我想和姥姥打个赌。”
“啥?”周老太疑惑地问道,“你这孩子,赌啥啊?”
阮娇笑了笑,“我妈不愿意低头,那是觉得不欠你和舅舅的。就这样吧,要是我爸回来,她还是没有主动来找你和好的话,我就原谅她。”
周老太不解,这和阮鹏程又有什么关系?
兰兰性格挺倔的,说不要帮助就不要,不可能主动开口的。
当初小两口结婚,工资打回了老家,她都没哭穷过,吃着咸菜疙瘩也没吱个声。
要不是她撞见了,指不定挺到什么时候去呢。
那还是没吵架,现在吵架了,更不会来低头了。
“你妈性子高傲,也不会求人。再说,输了能怎么样,赢了又怎样,没有意义的赌。”
阮娇挑挑眉,"要是我赢了,证明在我爸面前,她可以放下一切。”
“那又咋样呢。”
“说明她不是高傲啊,只是对亲人不够爱重,也让你看清她的嘴脸。"
周老太的又气又怒,还觉得荒唐,娇娇怎么能这么贬低她妈妈呢。
可想起兰兰为了嫁给阮鹏程,她也有点犯怵,“别赌了吧,没有意思。”
赢了不能咋样,要是输了,娇娇怕是都会看不起她,人生的路还很长,难道一家人要带着怨活下去?
阮娇没回答,在她头上拔下来几根银发,在手心摊开,“姥姥,你帮不了她一辈子。你看看她对舅舅的态度,如果你是舅舅,会觉得舒服吗?久而久之,不会往来。”
“我要是赢了,她必须得承认得了舅舅的恩惠,才能得到帮助。我要她怀着感恩的心,正视别人的付出。”
如果她还有一丝自尊,就该揽起自己的责任。
周老太看着她倔强的脸,沉默了会儿,有些为难地说道,“娇娇,你妈人不坏的,你别对她有这么大的恶意。”
阮娇叹了口气,“如果您一直惯着,她永远都不会长大。舅舅不会一直宠着她,我长大了,也不会无条件包容她的。”
意思很明确,如果让周云兰一直靠别人,她以后的日子不会这么好过。
周老太生气也无济于事,她还能管她多久呢,管不了多久的。
兰兰的以后,还有还是得靠娇娇,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娇娇已经对她有怨言了。
她的性格确实有点不好,再不改,不好说小的会不会成另外一个娇娇。
等老了,还有什么盼头。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就这样吧,不过,我不觉得你妈会低头。她就是性子倔,你也不用有多大的意见,回头还是把明慧的户口挂在你家名下吧。”
母女俩闹成了这样,总得有个缓和关系的契机,让阮明慧挂过去吧。
阮娇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下。
姥姥同意,这就可以了。
妈妈现在一分钱都没有,坚持不了两天,姥姥不帮助她,她自然会想办法的。
不用等舅舅把爸爸从生意里驱逐出来,她就会低头。
但是这话她不能说,要是告诉姥姥,她的女儿现在没有钱,还不心急火燎地买东西送过去?
妈妈就该吃几天野菜,才能知道好赖。
阮明慧听她们不吵了,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