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十分违和。
屋里的人都懵了。
倒不是怕,乡下多的是被欺负了将错就错的。
因为不重视女娃子,更是还残留封建的糟粕,觉得这是女娃的问题,丢人。
阮娇走这一步,也觉得很别扭,更觉得下作。
可想起前世悲惨的人生,她就想让阮明娴也尝尝千夫所指,孤立无援,被口水淹没的人生。
薛怀信最先回过神,有些兴奋地感叹道,“你和她真的是姐妹,两人一样毒。她可是暗示我喊人弄你的,不过你太小了,毛都没长齐,我们没兴趣,才想扒光了你绑树上。”
他只是挽尊的说法,阮明娴确实是暗示他了,让她找几个人毁了阮娇,拐卖也可以。
问题是他们不敢,怕被阮家报复,毕竟是城里人。
甚至他一直说要扒衣服绑在树上,也是虚张声势,吓唬吓唬阮娇,想让她老实一些,别给明娴添麻烦。
混了好多年了,他懂二流子的核心思想。
威胁才是主要震慑力,真动手了,输了没威望了,重了惹人报复,也混不下去。
如非必要,自然不会真打得厉害。
只是没想到,动起手来没收住,两人都挂彩了。
他还是有点怕阮娇的,刀捅肠子的滋味,他可不想经历了。
阮明慧听的冷汗直流,有些后怕地抱紧了阮娇的手。
她刚刚还觉得娇娇太毒了,可大姐不是更毒。
娇娇可才十一岁啊,她居然能想出这种恶心的主意。
要是娇娇真有点什么,这辈子都毁了。
在乡下,她见得最多的就是重男轻女,吃人的流言蜚语。
阮娇却很平静,默默的想,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事情总会发生,不过是时机不对,结果也t不会相同罢了。
帮不过,阮明娴又是举办,想毁掉妈妈肚子里的孩子,又想毁了她,这是打算干嘛?
有些好笑的想道,莫不是以为,自家一个孩子都没有,就会独宠她不成?
她万万没想到,她觉得异想天开的事,是阮明娴心中所想。
都有些忘记了,阮明娴过了中秋,实岁才满十六,有些天真的想法很正常。
“薛怀信,你好好想想,干不干?别整那些威胁不威胁的,你也没几个脑袋能吃花生米,阮家能怕你一时,不会怕你一世。”
“干啊,怎么不干。”
薛怀信答应得很干脆,恶狠狠地说道,“你说怎么搞吧,那个贱人现在就躲在阮家,门都不出。”
阮娇低声和他说了几句,就带着阮明慧离开了。
两人无心睡觉,干脆慢慢的走回家,等亲戚们起来再补觉。
阮明慧叹了口气说道,“娇娇,要是薛怀信以后天天拿这事威胁你给他钱怎么办?”
指使别人做这种事,名声好听不了。
阮娇笑了笑,“怎么会呢,我只是让他和阮明娴谈谈心啊。”
本来也没打算让两人先发生点什么,只要让大家这么觉得就可以了。
至于名声,能值得几个钱?
阮明慧纠结也没用,都已经定好了。
她想了想说道,“到时候我去吧,大家好像都知道你和大姐不和,我又不一样。”
阮娇沉吟了下,点点头,“谢谢二姐。”
阮明慧笑笑没说话,阮明娴也欠她很多呢。
要是她不想害人,娇娇的的办法也不会奏效,要是中招,她就是活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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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夜里的风带着热意,亲戚们的三四点就起了,阮娇早就困的睁不开眼,随便往床上铺了床单,就躺下睡觉。
吹吹打打的送葬的声音,也没能将她惊醒。
一觉睡醒,已经天光大亮了,送葬的人似乎已经回来了,正在院里吃饭。
准备收拾座椅,把自家的搬回去了。
邻居们虽然喜欢看热闹,说闲话,在干活这一块,倒是无可挑剔。
就是舅舅和姥姥现在都没有来,她有些焦虑,怕路上出什么事。
因为阮明娴做的事虽然提前,还是按照轨迹走,她怕舅舅也提前出车祸。
站在门口望眼欲穿。
倒是等到从山上回来的阮鹏程,他眼神没什么温度,低声质问道:“娇娇,你奶奶最后一程都不去送吗?亲戚都去了,你一个亲孙女,就在家里睡大觉?”
他现在没别的,就是火大。
忙得焦头烂额,周云兰莫名其名的让他单干。
耐着性子问下来,才知道是阮娇的主意。
找茬也要说她几句。
阮娇看了他一眼,奇怪的问道,“据我所知,家里的风俗是小娃子不上山吧?我去了能行吗?”
切,当她真的是很少来乡下的小女娃呢。
至于忍气吞声,这是不可能的。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