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下了一跳。
这个年代,谁家不是凑合过?哪有人离婚的。
阮老爷子心底火起,不听话的女人,才敢嚷嚷离婚的事,他是真想替儿子教训儿媳妇。
可周云兰也是大学生,现在正生气,再火上浇油,怕是真的会离了,闹出大笑话来。
他一脚踹在阮婆子脚上,“谁让你动手的?你老糊涂了是不是,赶紧给老四媳妇道歉。”
阮婆子踉跄了下,也冷静了些。
她可不想周云兰跑了,毕竟好处没少拿。
但是做不出服软的姿态,梗着脖子讥讽道,“离婚?你要是离婚,挺个大肚子,有谁会要你?”
众人的目光,落在了周云兰肚子上。
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是怀孕了,难怪来了也不出门呢。
周云兰摸了摸肚子,气冲冲地和阮娇说,“去收拾东西!回家。”
这里,她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不回也得回,藏得严实的怀孕消息,被老太婆说漏了,万一让计生股的抓了怎么办。
“往哪走?”薛母嚎了一嗓子,“你们以为演这一出,就不用管我儿子的伤了吗?我告诉你,周云兰,你女儿弄伤我儿子,要是不赔钱,休想出这个门。”
周云兰看了眼阮娇,脑子乱糟糟的,心情焦躁。
再怎么说,娇娇也是她的女儿。
真的把这事闹大了,得了个凶残的名声,日子还怎么过?
就不该来阮家,乖巧听话的孩子,也学得像泼妇一样的!
她深吸一口气,压住火气,回头问薛母,“你想要多少?”
薛母伸出五根手指,不假思索,“五千!少一分都不行。”
众人一片哗然。
五千块钱,也是真的敢想啊。
去年隔壁村打架,人都打死了,也就赔了几百块钱,咋的,薛怀信是金子做的?
也是阮家有钱,换了别家,就是五百也拿不出来。
都好奇阮家会不会掏钱。
周云兰再视钱财为粪土,也不是不识数的,她拿不出这么多钱。
娇娇舅舅可能有,但是她不会张这个口的。
他不是心疼娇娇么,让她自己去求周云齐好了。
她多少有些心虚,不敢看阮娇,“谁做的事,你找谁去,跟我没关系。”
阮娇垂下眼皮,掩住眼里的失望,还以为,在外人面前,她多少会维护自己一些。
明明想着无所谓,心里还是有些酸楚。
她扬起笑容,看向薛母,“你好像有幻想症。你说薛怀信被我砍了,就是被我砍了?谁能证明?”
“不要脸,敢做不敢当!”薛母冷笑一声,“以为不认就没事了吗?我薛家是人口少,豁出命去,也要讨个公道。”
阮娇点点头,“那你慢慢讨吧。空口白牙骗钱,你以为阮家怕了你?”
薛父皱眉,看向阮老爷子,语气还算冷静,“老爷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被阮娇砍得肚子上都是血,你说怎么办吧?”
阮老爷子眼皮都没抬,睁眼说瞎话,“娇娇性格最温和了,就是受委屈都不会说。怎么可能砍人?别是你家薛怀信在哪里打架受伤,来讹钱。”
赔五千块钱?
怎么不去死呢。
阮娇有多少钱都是他的,赔五百都不可能,赔五十也得考虑。
“这是要赖账了?”薛父冷笑一声,“既然这样,明天让公家的人来吧。”
他放了狠话,拽着骂骂咧咧的薛母就走了。
大半夜的,见没什么热闹可以看,邻居就散了。
阮老爷子脸色沉了下来,看向阮明慧,“让你陪着娇娇,陪她去惹事?”
阮明慧一哆嗦,她就知道,最后还是要怪她。
阮娇搂着她的手臂,笑着抬起脖子,指着脖子上的掐痕,“他要杀我,我凭什么不能捅他?是他金贵还是我金贵?他赔钱给我差不多。”
阮老爷子看了眼她的脖子,目光闪了闪。
今儿他掐了一回,短时间好不了,好在周云兰都没注意。
正好,把这事赖在薛怀信身上也行。
反正他名声差,说什么都有人信。
周云兰这才看到阮娇的脖子,有些不自在的问道,“那你刚刚怎么不说?下回遇到这种事,就找公安同志,别拿刀子砍人。”
阮娇暗骂了句脑残,这句和何不食肉糜有得一比。
这里不是城里。
一个镇子,方圆几十里的地方,有个公安都算多的了,找公安?
等死差不多。
周云兰又问道,“他为什么要杀你?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吧。”
阮娇目光落在今晚没有任何存在感的阮明娴身上,慢吞吞的说道,“他说,是大姐让他杀我的。”
“胡扯。”阮明娴瞪了她一眼,冷笑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