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走着回去呗,得出发啦。”
阮明慧倒是没想法,平时割草的时候,背着背篓也得走一个多小时。
只怕是阮娇吃不消。
两人默契地没再提这事,手挽手准备出发回家。
裁缝店的裁缝对她挥挥手,“女娃娃,唐老邀请你回屋坐会儿。”
阮娇有些明悟,唐老自然不会一个人住。
她跟着进了屋。
不过没去书房。
唐老目光柔和了很多,亲自给她倒了杯茶。
阮娇吓了一跳,忙站起来双手接。
虽然要不是唐老故意使绊子,她和薛惊年也没必要闹翻,可她依旧感谢,他能够给薛惊年灿烂的未来。
她坚信,一个爱国的人,不是坏人,肯定有考量。
唐老叹了口气,“你和我孙女一般大,比她懂事许多,也聪明,很生气吧?”
阮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垂眼看着漂浮的茶叶,“嗯。您给惊年灿烂的未来,可是连他交哪个朋友的权利都剥夺了。”
这样的人生,不知是好还是坏。
唐老笑了笑,眼尾的皱纹多了许多,“许多大人不如你。可是,你看他那倔强的模样,不付出这些,会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给东西吗?”
阮娇愣了愣,不知道该说什么。
唐老又说起薛爷爷,他是走过草地的人,落了病根。
他曾提出带他医治,不过都被拒绝了。
薛惊年的性格,和他一样,不会平白要人的东西。
除了看中薛惊年外,他也是想借此,帮一帮这位老同志。
阮娇握紧了茶杯,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她自以为是对他好的事,给他带来太多麻烦了。
她不怀疑唐老看人的眼光。
没有这一出,也许薛惊年就拒绝了。
知道唐老并不会过多干涉他的人生,阮娇松了口气,真诚道谢,“谢谢您。”
唐老点点头,“我们明天出发,你可以和惊年解释一二。”
“不了。”
阮娇并不想增加他的心里负担,既然伤害已经造成,等待自愈就好。
再扯来扯去,就他别扭的性格,也许就走不成了。
况且,虽然不知道唐老是什么身份,但和她家,肯定有天壤之别。
他这么为薛惊年打算,至少也是当侄孙对待的,这段友情不会延续了。
他也快很快忘记她,偶尔想起来,可能也只是个刁蛮恶毒的女孩。
前世债,今生算是偿了。
她去了裁缝店,拉起阮明慧的手,手挽手回家。
家里还有一堆事呢,妹妹还没出生,姥姥舅舅还没能无忧。
两小时的路程。
走走停停,路上说着话,能看到村子的时候,夕阳已经没入地平线。
要不是唐老给了瓶水,两人都得渴死在半路上。
还有一个岔路就进村,却被拦住了。
陈怀信站在她们进村的必经之路上,身边还跟了个别村的二流子。
他光着上身,手里还拿着柴刀,叼着劣质香烟,火星一闪一闪的。
阮娇心里咯噔一声,薛怀信肯定是来者不善。
阮明娴的报复的速度太快了。
她下午是趁着打听的时候,买了把刀,不过是水果刀。
不论是体型和力气的差异,还是武器,她和阮明会都打不过。
这里还没到村里,也没有人家户,真是叫天天不应。
看了眼脸色苍白的阮明慧,冷声道,“二姐,你先走。”
“往哪走?李金锁,你守着,谁也不许离开。我说了,要把阮娇扒光了绑在树上。”
李金锁脸上露出猥琐的笑,这种事,女的也只能白吃亏。
陈怀信斜着眼看阮娇,吩咐道,“自己把衣服脱了,别让我动手。”
要不是他脸色不善,不知道,还以为只是熟人打个招呼。
阮娇知道,和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把书包拿在手里,手伸进书包,摸着里头的刀,沉默不语。
陈怀信用刀拍着掌心,走了过来,“我说的话,你是要当耳旁风?”
阮明慧虽然害怕,还是挡在她身前,“薛怀信,娇娇可不是我们村的,你别以为打了就是打了。”
现在公安的人数不多,有的乡镇都没有配置。
这个镇上也是没有的。
之前有大队管着,还算太平,包产到户后,就没人管了。
发生矛盾了,基本就是看谁家的男丁多,打得过就打,打不过白吃亏。
就是闹出人命,都很少有人要去告的意识。
因为这两年一直在宣传,才知道能找公安,真发生了事儿,其实也不会去,还是武力自行解决。
村里的多数人不想惹事,都让着二流子。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