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婆子心领神会,蹭地从床上坐起来,拉着老脸骂,“你们才几个人?家里又是多少人?开销能一样吗?你爷爷给你钱,是让外人看看的,你还真觉得是你的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你这样的放在乡下会被人打死,快点,把钱还回来。”
阮娇“哦”了一声,为难的说道,“可是要是姥姥和舅舅问我这钱是怎么花的,我该怎么说?”
“你就说丢了!这都不会吗?蠢得像猪一样。”阮婆子恨恨的骂道,“你姥姥也是,又不缺钱,难道还会为了几百块钱计较吗?回头你和你妈统一口径。”
阮娇乖乖的点头,“这样啊。那我就和姥姥说钱丢在了家里,有一些找回来了,被我花了,有一些没能找回来。”
“你有病是不是。”阮婆子尖叫一声,急赤白脸的说道,“你直接说都丢了不行吗?”
她可以不要脸,随便占便宜,可是鹏程要脸啊。
之前他说过,家里的开销他会承担的,不许她主动去抠周家的钱,要是害他被人看不起,就不会往家里寄钱了。
要是这事传回周家老太婆的耳朵里,说不准又会过来阴阳怪气,明明是城里人,抠得要命。
阮娇歪着头想了会儿,坚定的摇摇头,“不行的....我要做个好孩子,不能撒谎。”
不等阮婆子发火,就看向阮老爷子,“爷爷,你别担心,我这就给你拿钱。既然家里的开销这么大,我回去了和爸爸好好说说,让他多给点钱。要是他没有,我就让舅舅给,都是一家人,我不能看着大家饿死。”
阮老爷子哪可能让她把这事传出去,那他还要不要脸了?
拿儿子儿媳赚的钱就算了,打秋风都到了亲家那边去,落不到好处还惹一身骚。
他只能艰难的摆摆手,“不用了。”
“用的,我相信姥姥也很愿意施舍我们家。”阮娇一本正经的说道。
至于用错词,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也只是和刚读完小学五年级的差生罢了。
阮老爷子绷不住了,维持不住体面的模样,指着门口骂道,“你给我滚,什么叫做施舍?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胸口起伏,阮娇都担心他会厥过去。
没想到爷爷自尊心这么强呢。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爷爷,你别生气了。我是说错话了吗?可是我听说和别人家要钱,别人给了就是施舍,要是不对的话,我以后不说了。”
阮老爷子盯着她,怒火几乎燃烧了屋子,他怎么让人施舍了?
就是周家给他钱,这都是应该的。
要不是他供出老四这个大学生,周家能找到这么好大学生女婿?
不过和别人说这些没有用,估计会觉得他脸皮厚,都是些肤浅的人。
他忍住一脚踹过去的冲动,一字一句的问道,“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要是周家的人说的还好点,只怕是老四说的。
老四越来越不想给钱了,以前挣得少,愿意把钱都给不家里,现在多了,反而嫌他每个月都要。
要不然,也不会拒绝出迁坟的钱。
要不是等着阮娇出力,他可不会容忍这死丫头在底线上踩来踩去。
“估计是四弟妹说的吧。”赵桂芳声音不大不小,叹气说道,“要是以前,她肯定不会让娇娇闹出来的,更不会白白给别人30块钱,何况有30块钱给了我们家死对头刘家,这就是告诉我们,她就是施舍,想给谁给谁。”
她看着阮娇,藏在乱糟糟头发下的眼睛里都是恨意。
这事有没有周云兰的手笔她不知道,但是肯定是阮娇搞得鬼,
她被打了半死,周云兰也不能好过。
最好把她的孩子打掉,不然要是生个男孩,自己肯定是家里地位最低的了。
阮娇瞥了她一眼,缓缓的说道,“大伯娘,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钱又不是我妈给的。我也不知道谁和我们家有仇啊。还有.....”
赵桂芳盯着她露出的天真笑容,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只听她说道,“伯娘,我看到你施舍别人钱了哦,是个有点驼背的人。”
她话音刚落,阮婆子就冲了过去,抓着赵桂芳的头发使劲往地上磕,“好啊,我就知道是你!你这个烂人,当初我们家娶你回来,说了死活都阮家的人。你现在居然敢偷钱回娘家!还污蔑给老娘!”
“妈!我没有,是阮娇胡说八道的。”赵桂芳只来得及解释了一句,就被她抓了臭袜子堵住了嘴,又打又踢。
阮老爷子只是皱眉,“你当心点,别把人打坏了。”
要是打坏了,谁来干活?
至于阮娇说的话,没人会怀疑。
因为阮娇根本不可能见过赵桂芳的娘家弟弟,说不出这种谎话。
阮娇象征性的劝了两句,“奶奶,你别打了。你拿我的钱被发现就算了,怎么还能打伯娘出气呢,这也不是她的错啊。”
赵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