怼完了,周想转过身,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大嗓门,“闺女!” “唉!干爸!快来接着,我给您送好吃的来了。” “好嘞!等着我来拎。” 管博走惯了这烂路,几大步就迈过来了,接过周想两只手里的东西,还怒视凌然,“你不会跑两趟吗?叫我闺女拎这么重的东西。” “是是是,是我的错,干爸消消气,下回哈!下回我一定不让她拿任何东西。” “行了,饶了你了,走!闺女,我们回家。” “好!” 周想挎上干爸空出来的胳膊,“哎呀!这路吸人脚,走不动。” 管博胳膊使力,拉着干闺女的身体,“是这样的,你得走快一点,走慢了就吸脚。” “嗯!干爸拽着我,走的快。” 三个人越走越远。 望着那对亲热的如亲父女的两人,管赞丽的眼泪流了下来,这是她爸啊! 在听到爸爸喊闺女时,她张嘴想应来着,周想应的速度更快,她才反应过来,她把亲爸给弄丢了。 亲爸不会再在不远处大声喊她这个闺女了。 亲爸不会再在不远处叫她跑快点,免得泥路陷脚。 亲爸不会再伸出胳膊让她拽着,拉着她回家了。 亲爸不会再哄着她护着她了。 亲爸变成周想干爸了。 亲爸拽着周想了。 亲爸护着周想了。 那喊闺女的激动声音,曾经是喊她的。 那教人怎么在土路上走的快的声音,曾经是教她的。 那责怪女婿不会照顾人的声音,曾经是针对刘辉的。 她,怎么才发现爸爸喊闺女的声音里饱含的感情呢? 她,怎么才发现爸爸教人时是细心和温和的呢? 她,怎么才发现爸爸责怪女婿时,是一种有靠山的幸福呢? 爸,我才是你闺女!我才是你最疼的小闺女啊! “周想!你把我爸还给我!”管赞丽蹲下,抱着自身大哭,“周想!你把我爸还给我!” 刘辉抱着儿子,蹲在她面前,“强强也曾经这样喊过,有用吗?是你们自己弄丢的,不是周想还不还的问题。 怎么还?让她把爸妈推给你们吗?爸妈是人,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有感情有想法的。 你们叫她还,你们还是不顾爸妈的感受,还是只顾自己的感受。 你想过没有?她若是还,就是把爸妈的心再伤了一次,你考虑过两位老人的感受吗? 她若是还,爸妈就必须接受你们吗?你若是这样想的,就是没改,嘴改了,心和行动上没改。 甚至,你可能觉得爸妈偏疼周想,周想的话他们会听,所以你叫周想还你爸妈。 你,还是在利用对你有利的一面,不顾一切的利用,不顾别人的感受,如同你现在利用儿子拴住我是一样的,利用爸妈疼爱周想,想拉回爸妈是一样的。 周想,她不是我,她理智,她狠心,她干脆利索,所以,你利用不到的,想要回爸妈,自己用真心去换去。” 管赞丽含泪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他,“你喜欢周想?” 刘辉嗤笑,“看,就是这样,你自己疯了,打算把我也逼疯,管赞福的洗脑很成功。 这世界上,不是男人就是女人,你能让我每天接触的都是男人吗?我若再多赞扬别的男人几句,你是不是认为我喜欢上男人了? 你的脑子有问题了,该去找医生看看了,我与周想的交集你不是不知道,我对她是佩服是感激,她把我贬成烂泥,你却能因为我就你的话题说的话,联想成我喜欢她。 你敢去凌然面前说吗?你敢吗?你若敢去凌然面前说,我保证他揍的不是我,而是你,是你这只白眼狼在败坏周想名声。” 刘辉说完,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你还走不走?我告诉你,你既然不放我,我们就这样耗到底,看谁笑到最后。” 周想被干爸的胳膊拽着,跟着他的脚步跨着,很快就到了一座三间土坯房跟前。 管博对土坯房里喊道:“媳妇,闺女来了。” 屋里立刻传出声音,“诶诶诶!想想来啦?快进来!” “干妈!” 周想松开干爸胳膊,推开木门就进了昏暗的房间里。 “诶!快来炕上坐着,外面冷吧?”管婶子在炕上挪了挪,拍了拍身边。 “不冷。”周想在干妈身边坐下,看到她手里正纳着的鞋底,不由得道:“干妈!屋里太暗,天又冷,您干嘛不好好歇歇,这活,天暖和一些了,再做。” 管婶子摆手,“看得清,这不点着灯呢吗?” 周想抬头看那昏黄的灯泡,亮度跟蜡烛差不多,能有多大作用? “我不管,您别纳了,歇歇眼,也歇歇手,手的裂口好了吗?” “好了好了,你看,这不是你教我晚上摸了蛤蜊油后,用塑料袋套上吗?还真管用,才几天就合口子了。” 管婶子放下鞋底,这会儿也纳不了几针,陪陪干闺女吧! 看着伸在自己面前的手,那一道道口子真的收拢了。 “嗯!是好多了,好好养养,叫干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