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夫被周想送回诊所,放下医药箱子,周想直叮嘱他要早点休息,明天她再过来请他去过节。 曹大夫摆摆手,“知道了,小啰嗦。”脸上却是开心的笑容。 周想这才放心的离开,天已经黑下来了,没有路灯的夜晚,真的有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 只是,前面那路中间的黑影,让她停下了脚步。 见她站住了,黑影开口,“周想。” “杨阳?” “嗯!” “你这是干嘛?天黑了,很吓人的。” “你会害怕吗?” “不会!” 杨阳叹口气,有很大的挫败感,“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转去一中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杨阳突然升起一股怒气,就是这种语气,这样冷冷的态度,让他无力又无奈。 “是因为你,我喜欢你,从去你家补课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我求爷爷给我转去和你一个班,希望能接近你。 可是,全班孤立我不说,你也不搭理我,甚至连余光都没有扫到我,好像我不存在似的,我就这么不堪吗?” 周想只觉得恶心,有点懂凌然被杨吉缠着的感觉了。 “与我有关吗?你喜欢我,你转校,这些与我有关吗?你跑来告诉我是什么意思?你喜欢我,你为我做了一些事情,我就该给你回应,就该感激涕零吗? 你做再多都与我无关,我没有要求你这么做,而且你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有利与我的,全都是有利与你自己的。 所以,不要把某些事情安在’喜欢’这词的头上,那是对喜欢这两个字的玷污。 你的喜欢不但让我困扰,还让我觉得恶心!” 杨阳不敢置信的后退,她说了什么?是对喜欢的玷污?是恶心? 自己对她的喜欢只得到这两个评价? “你总是这样冷冷的,不管以前贫困时还是现在富有时,难道,就没有什么人能让你热情起来?薛振东王绍明还是凌然?” 卧槽,这个神经病,说的是什么?你的事情与这三个人有关吗? “我不懂你为什么提起他们仨人?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对你冷冷的,因为你的骄傲太虚假,太做作。 第一次,你到我身边来查看分数,来表示你会争回第一时,就表现的很虚假。 因为,靠嘴巴说的东西太虚无缥缈,无从证实,只有实际行动才是真实可靠的。 果然,你再也没有追回过第一,并且你连第二都保不住了,成绩一再下滑,努力不是靠嘴说说的,你为了让杨校长给你办理转学,是不是又靠嘴巴说的? 你的期中考试成绩呢?给那个真心为你的老人看了吗?问问你的心,里面有杨校长的存在吗? 对得起他放下老脸为你求来的转学吗? 多么可笑,利用亲情,利用老人的爱孙之情,来达到你接近我的目的,所以,你的喜欢特别的恶心,因为它背负着一位老人的爱,却做着一件与事实相反的事情。 你越来接近我,我就越厌恶你,因为你的每一次接近,让我看到的都是杨校长那份带着期望盼望渴望的沉重的爱! 你,太自私了,你什么都能利用,与杨吉是一样的,你们的本质是一样的!脏!特脏!你给我滚开!你把空气都弄脏了。” 周想越说越气,步步对着他逼近,说到最后,一脚把他踹开,然后,又把鞋底在地上蹭了又蹭,仿佛刚才踹的是狗屎。 杨阳趴在地上,看着她嫌弃的在地上蹭鞋,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远,心仿若被撕裂了无数瓣。 她把他和杨吉排在一起,杨吉后面的事情,爸妈告诉过自己的,她把他和那样无耻的人摆放在一起。 那么,她是把他当作了无耻之人了?他是吗? 抚摸着心口,想到爷爷听说他去靠近周想,是为了提高成绩时,眼神里的期盼和兴奋。 想到爷爷问自己期中考试成绩时的失落,那一直坚挺的背影,仿佛弯了下去。 黑暗中,朱杭悄悄离开,小姨子太凶残了,把一个示爱的少年骂的体无完肤,别说少年本人了,自己听了都有种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感觉。 不多时,另一条黑影,也悄悄的离开了,恶心吗?自己的这份情若是被她知道了,应该也是这个评价吧?那就永远珍藏着好了。 周想见朱杭在自己身后不久回来,并没有多想,即便听到了又怎样?自己可是狠狠的杜绝早恋了。 “王大娘答应没有?” 朱杭点头,“答应了,节后初六就来上班,她说要一直干到年前。” “好好!这样就放一半心了。另外一个人,她有没有人选?” “没有,她叫我们自己找。” 周想想了一下,道:“写个招工启事贴出去。” “招什么工?” 后面进来的吴昊天问道。 “找个帮忙跑腿做事的保姆,等我的小外甥出来了,我妈肯定忙不过来。” “先问问熟人再说,也许他们家里有合适的呢?” 周想想了一下,“明天问问胖叔叔,他家的闺女好像不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