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伯娘,你就在这个院子里洗个澡吧!我给你找衣服换。” 自己妈妈好像有几件衣服在这里,不过是春天的。 “不用换,不用换,我洗个澡就行了。” 周想也不勉强,换了新衣,她回家说不定又挨一顿打。 在新买回来的床上,铺了席子和薄褥子,再铺上床单,又拿个单子做盖的。 待赵和娣洗完澡进来,看到铺好的新床单,就要扯开,“我直接睡席子就行了,铺啥新床单啊!浪费,弄脏了,还得洗。” 周想按住她的手,“没事的,新床单总有第一次用的时候,脏了洗洗就是了,不准扯下来。” 听出了周想的坚持,赵和娣便作罢,“好好,不扯,我也睡一回新床单。” 周想只觉得心酸,这个能干可怜的女人,一辈子辛辛苦苦,吃穿用都是最差的。 “赶紧睡吧!若是觉得凉,枕头边有被单子盖上。” “好,我知道了,睡觉吧!” 她摸索上床后,周想拉熄了灯。 第二天,天还没亮,赵和娣便起床了。 周想睁开眼,“大堂伯娘,干嘛起这么早?” “我起来做饭,还要早些去车站坐车呢!” “好吧!我也起,吃完饭,我骑车送你去车站。” “你带不动我的,我自己走着去。” “那就搭驴车去,把你送到车站我才放心。” “费钱不说,你还要上学的。” “不怕,今天领书,不一定上课的。” 赵和娣本就是软和的性子,别人强硬点,她便拒绝不了,只能随她安排了。 做了早饭,俩人先吃了,周想留了字条,背上双肩背,和大堂伯娘一起去车站。 出了水利局院子,走到大马路上,便看到开始出来揽活的驴车。 拦了一辆,到了车站才用了十几分钟,赵和娣感慨,“这要是让我走路,得走一个小时。” “当然了,你总是走错嘛!进去吧!应该能赶上去第一趟,去往壕镇的车。” “诶!好!” 周想带着她在售票窗口买了车票,还有十五分钟就发车了。 赶紧带着她去检票,跟检票员说了好话,才准许她送人上车。 上车后,给大堂伯娘找好位子坐下,又对司机师傅说了周家村路口有下的,才放心的下车离去。 赵和娣见她处处打点,就怕自己又摸迷路了,心里暖流滑过,眼眶又开始湿润,转而想到她劝慰自己的话,忍住了眼泪。 自己还要多看看这世界呢! 不过,摸到口袋里的手帕卷,悄悄打开,见是张十块钱卷在里面,泪水终是忍不住了。 周想到学校时,早已经打了上课铃,她并不担心,慢悠悠的往第三栋楼走去。 初一一班讲台上,冉启明看着花名册,不知道该不该点名,周想明显还没到,预备铃到上课铃是三分钟,现在上课铃已经过了十分钟,再不点名,说不过去。 可是,第一个名字就是她,花名册按照名次填写的。 下面的学生开始议论起来,冉老师已经说了十分钟的纪律了,下面不应该是点名了吗? 还要发书,排桌位,选班干部,事情太多,冉老师却不着急? 不着急的冉老师,终于决定点名,不能再拖了。 “下面开始点名,点到名字的只需要回答’到’就行。周想!” “到!” 冉启明和班里五十多学生都看向教室门口,门口站着一位瘦弱的女生。 学生头,大眼睛,小嘴巴,班里大部分的学生都在心里狂喊:好可爱哟! 冉启明心里松了口气,但是又不能就这么轻易叫她进来,迟到了,不应该受到惩罚吗?不然的话,学生有样学样,还怎么管理? “你迟到了!” “我没有!” “上课铃早已响过了。” “你没说今天上课,你只说领书,上课铃代表的是上课。” 冉启明只觉得自己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领书也要遵守时间,根据上课铃回到教室。” “那你还点名干嘛?我答’到’不算数吗?点名是上课铃响后,才点名,划的是迟到早退与旷课,你打算划我迟到的吗?早退和旷课目前情况肯定不符合。” 卧槽,什么情况? 班里学生都被眼前情况刺激的怀疑人生,第一名周想,大家都如雷贯耳,没想到是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小女生。 只是,令大家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敢和班主任针锋相对,学生不应该惧怕老师的吗? 但是,她说的又很有道理啊!是老师他点名点晚了。 冉启明想划她迟到的,可是不是自己拖着不点名的吗? 不划她迟到,被她这样顶撞,可以想象自己以后,很难维护班主任的威严了。 “好吧!今天算你没迟到,以后所有的学生,在点名的时候,最晚在教室门口答’到’,教室外道路上操场上都不行,哪怕你耳朵尖,哪怕你嗓门大,学校里所有人都能听到,我都算你迟到,明白了没有?” 学生们被他描述的情景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