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满头大汗的前世姐夫,终究不忍,虽然算是吃了一辈子软饭,但毕竟也为了他们的小家操持了里里外外。 张里安把自行车推进院里,就出来坐在凉亭里了。 周想端着一杯凉白开,放在他面前,“喝点水吧!别拘束,这椅子可以摇晃的,不用努力定住它。” “噢。”张里安的脸立刻红了。 周想在他对面坐下,“你说的张加忠是我妈妈的同学吧?” 张里安点头,“是初中同学。” “你还在读书吗?” “我高中毕业了。” “高中毕业?也就是说没考上什么学校呗!” “我,我复读了一年,实在考不上,就拿了毕业证不再继续考了。” “太可惜了,刘镇那边的高中部不行,你复读就不应该还在刘镇高中的。” “你也懂这些?” “我也读书呀!所以我要多关心关心这方面的事情。” 左横和周话都没有受到影响,各自看书。 张里安看向他俩,问周想道:“那两个都是你哥哥吗?” “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哥哥的同学,暑假来玩的。” “上初中了?” “没呢!明年的。” “噢。” 冷场了,周想也不想再跟他说啥,这辈子应该不会有多大的交集了。 周郁睡饱了,起床准备做饭。 “妹妹,买菜没有?”院里传来二姐的大嗓门。 “买了,都在锅屋里呢!”周想也用大嗓门回喊。 “张哥,你在这儿坐着吧!我进去帮忙做饭。” 张里安不好意思的站起来,“我也去帮忙吧?” “不用,你歇着吧!” “不,我可以帮你烧火。” “不用,我家烧煤的。” 周想拒绝了他任何与二姐单独相处的机会。 锅屋里,周郁穿着随意,正在淘米。 “二姐,家里来了客人,你多加半碗米,还有把衣服穿整齐了。” 周郁还迷糊的脑袋立刻清醒,“那你淘米,我去换衣服。” 接过淘米箩,周想加了半碗米,大小伙子能吃。 把米下了锅,周郁穿着整齐的进了锅屋。 周想看了看,暗自点头,二姐自从那次穿过公主裙后,好像开了打扮技能,每套衣服她都能穿出独有的风格。 有了这样的差距,外面那个人不会再肖想了吧? 周母下班,看到凉亭里坐着个大小伙子,感到奇怪。 张里安立刻站起来,“是蒋姨吧?我是张加忠的儿子。” 周母立刻带上笑容,“噢,你爸他还好吗?” 心里却暗暗防备,这个就是小闺女说的那个前世大女婿。 黝黑的皮肤,中等的个头,憨厚的笑容,看起来老实稳重可靠。 但是眼里的倨傲还是显露了出来,高中毕业,确实是这个年头比较高的文化水平了。 小闺女的前世里,自己怎么就会同意这门亲事的?难道就看中了他的文化水平? 这眼里明显的傲气自己怎么就没看到呢?难道自己的眼睛被眼屎糊住了? 你要是有本事,你就是考上师范也行啊!复读都没考上,有啥可傲的。 “我爸挺好的,今天来是让我来,来,来借点钱,急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事先知道了一切,所以他的这表现,让周母很看不上。 “噢,借多少?” “20。” “好,吃完饭,我给你拿。” 以前的周母,别人找她借两块钱她都要考虑很久,这有了小闺女给的几千块钱打底,20块钱也随便就借了。 张里安松了口气,20块钱可是蒋姨的大半个月工资,来时,爸交代过,20借不到,就借10块。 不过,周家跟爸说的不一样,明显不缺钱的样子,不是因为蒋姨借钱的干脆,而是这个凉亭,自己仔细观察了,光是铁柱子就七根,这什么秋千椅都是用铁居多。 铁器还是比较贵的,据自己猜测,这凉亭得近千块钱,得出这个结果是,脑袋都是懵的。 周家哪来的钱,爸说周叔和蒋姨虽然两人拿工资,但是负担重。 负担重的人,能花近千块钱建造个只是为了学习的地方? 周想出来叫人进去吃饭,“张哥,进来洗手吃饭了。” 进了洗漱间的张里安又被惊到,洗漱都要弄个房间和池子出来? 旁边那个厕所更是匪夷所思,厕所在院子里不臭的吗? 见他看着厕所方向,周想叫来三哥,“三哥,你带张哥去一趟厕所,教一下他。” “好嘞!” 出了厕所的张里安,几乎找不到北,厕所,不,应该叫卫生间,也是与众不同的。 这周家处处都与自己听到的不同。 堂屋里坐下,头顶上呼呼旋转的吊扇,只有在大机关单位办公室才能看到。 周父招呼客人,“里安,别客气,就跟到自家一样,喝酒吗?” 张里安摇头,“不喝,不会。” “噢,那喝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