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祁紧跟谢忱其后。
他下车便从地上捡了根不知从哪掉落的钢管,只要有敌人靠近谢忱,便被他一棍击飞。
钢管与骨头交触之时发出嗡鸣声,两边的速度都快得惊人,他握着钢管的手背青筋绷紧。
刹那间,谢忱途经之路倒下一片。
敌人见谢忱到来,下手愈发狠厉,招招致命。
战斗中的费祁跟平时完全不像一个人,他出手并没有什么华丽的招数,但招招险,招招取人性命。
而谢忱目不斜视,眼里只有苏缈。
他一言不发的往前走,下颌绷紧,面容沉凝如水,覆着愤怒。
高大身影很快来到她跟前,他用身体为她挡掉大部分雨滴。BIqupai.
苏缈抬头。
男人半低着头,墨发被雨水打湿,不断有水滴顺着下颌凝聚滴落,墨色翻涌的眸子掺夹着丝丝猩红,心疼和怒火交杂着。
雨下得很大,不过瞬间谢忱便全身湿透。
身旁厮杀声不断响起。
看着他紧拧的眉宇,苏缈忍不住弯了下唇,“你这是什么眼神?没见这么狼狈的人?”
伤口涌出的鲜血将内里的白色衬衫染红,鲜血混着鲜血蜿蜒而下,将地染红。
挽起的青丝因为打斗而落下几缕,发尾滴着水珠,她面色惨如白纸,因疼痛而呼吸微乱。
谢忱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声音被哽在喉间,他发不出声。
见他面容依旧沉冷,苏缈出声试图想缓解气氛,“谢总,好巧呀,你也在国外呢。”
他还是不说话。
苏缈余光瞥到谢忱被雨水打湿的下半身,合体的西裤被雨水打湿后便会紧贴肌肤。
“鸟之大一裤装不下。”她嘴贫。
谢忱脸色更冷。
受了这么重的伤她怎么还笑得出来,怎么能做到这样毫不在意的模样。
她这样像是早已习惯了伤痛。
见谢忱不搭理她,苏缈也稍显尴尬不再言语。
谢忱单膝跪在她面前,颤着手帮她处理伤口。
强行把箭拔出,导致伤势更重,鲜血不断涌出。
苏缈也知道不能任由血这么流下去,可是她真的没办法了,太疼了,她需要缓缓。
稍稍拉开外套,大片染红的衬衫暴露。
他抿着薄唇。
脱下自己的外套,将高定西装外套撕成布条,用布条将伤口捆住。
“要用点力捆才能止住,可能会很疼。”嗓音低哑得不像话。
苏缈嗯了声,“来吧。”
她心里有数。
苏缈这么说,反倒弄得谢忱有些犹豫了,看着她惨白的脸,他是真怕她会疼得晕过去。
可是这件事又不得不做,一个人身上才多少血,又有多少血经得起这么流。
就算送去医院,也要先止住血,不然等见到医生前就会先见阎王。
“好,你忍一忍。”不能再让血继续这么流了。
他刚想动手,苏缈出声叫停,“给我弄口烟呗。”
抽烟能提下神。
谢蜧白本就在附近,听到苏缈的话,二话不说,击退敌人,跃身到侧翻是车里拿烟。
他记得大嫂的烟放在车里。
没等谢忱说,谢蜧白就把烟拿了过来。
谢忱接过烟。
烟给谢忱后,谢蜧白便再次投入厮杀,只为将敌人全部挡在身前,不让敌人打扰到苏缈。
即使烟在车里,因为侧翻原因烟盒还是进了些水,他挑了根相对那么湿的,叼在自己的唇上,用手稍稍遮挡住雨水,将烟点燃。
苏缈见他这样,稍感意外。
他把点燃的烟递到她唇边,她微微倾头将烟叼住。
烟叼到嘴里,她狠吸了一口,随后抬手把烟夹走,“开始吧。”
谢忱若有所思看她,“烟真的这么管用?抽了就不疼了?”
“怎么可…”能。
话到一半,她痛到失声。
谢忱趁她说话的时候,果断将布条系紧,动作干净利落。
脑袋蓦然后仰抵着车厢,死咬着唇瓣,长睫颤动,夹着烟的手抖个不停,疼得一直倒吸冷气,
谢忱心疼得不行,眼神担忧,“还能扛得住吗?别怕,我马上带你去找医院。”
他附身过来要将苏缈抱起。
“别,让我歇会。”苏缈抬手阻止他。
缓了好一会,那阵剧痛劲才稍稍退散。
明明被雨水冲刷着,可她还是冒了汗,青丝凌乱的贴在两颊。
那阵几乎疼得要晕厥的痛感过去,苏缈抬手抽了口烟,吸了两口才发现烟已经被雨水打湿熄灭了。
无奈只得放弃。
抬眸,瞳孔里倒映着男人俊美的脸,她忽然一笑,“放心,死不了。”
说这么一句做安慰。
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