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间,那人却突然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倚翠愣愣地站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难不成是她魔怔了,还是她现在是在做梦?她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得她瞬间清醒了不少。
她走到了刚刚男子消失的地方,空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松针上的冷香,仿佛在告诉她,刚刚这里的确曾经有一个人来过。
“寒玉,是你吗?”倚翠试探着轻声说道:“是你回来了吗,如果是你,能不能出现一下,我有东西想要给你。”
但是寂静的夜空中,根本没有人回应她。
她朝着四周到处走了走,夜晚的凉风吹进她的衣襟之中,浑身都止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没办法,她只能选择回房里去睡觉。
直到第二天醒过来,她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着了风寒,总之身上有些乏力,昨夜的那个身影不断反复地出现她的梦中,以致于醒来后久久都陷入在那种追不到也抓不住的迷茫之中。
这样的她,做事也频频出错,早上不小心打翻了沈倾云漱口的杯子,又在替她梳头的时候拿错了碧玉簪。
沈倾云淡淡望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给了珍珠一个眼神。
珍珠自然也瞧出了她的不对劲,因此开口问道:“倚翠,你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倚翠愣愣的,仿佛瞬间反应过来:“小姐你说什么?”
珍珠好笑又好气地推了她一把:“什么小姐,是我在问你呢,怎么一早上心不在焉地呢?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倚翠有些尴尬地道了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恐怕是昨夜里着了凉,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见她的面色的确有些苍白的样子,沈倾云开口了:“既然如此,今日不用过来伺候了,下去休息一天吧,待会我叫府医来替你看看,若真的是着了风寒,也好及时开药。”
珍珠点点头,拿过她手中的梳子:“是啊是啊,你快别忙活了,有我在呢。”
“让小姐担心了。”倚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走了出去。
见她的身影已经走远,珍珠一边替沈倾云梳头,一边嘟着嘴叹了口气:“看来倚翠还是在担心她家里的人。”
沈倾云不置可否,没有说话。
宫宴回来之后,寒清便带了消息过来:倚翠的爹娘被气病了。
倚翠的哥哥做下那些糊涂事,短短几日,就把手里的银子败光了,这是可是整整的五十两银子,放在从前老两口根本不敢想的事情。
柱子不齿自己的哥哥拿了大头,对他没有之前的关心,只有幸灾乐祸:“哥,嫂子那么强势,难怪你要往外面找,可是再怎么也不能和王寡妇搅合在一起呀,如今白白便宜她坑走那么多钱,你还不知早点把钱给我,如今还能好好放在家里。”
倚翠哥闷声在院子里拿着斧头砍柴,那斧头砸在木材上,哐当脆响,一声一声的回荡在院子中,而他自己则是一句话都不说。
桂兰躺在屋子里,听到这些,默默流泪。
可说到底她也不能离开倚翠哥,难道真的叫她成第二个王寡妇不成,如今也是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只是希望经过这件事,倚翠哥能发现外面的女人都是祸事,瞧见她的好,好好照顾她和孩子。
但她嘴上仍旧厉害,天天扯着倚翠哥哥的耳朵骂,就连给他递碗水,也要阴阳怪气一句:“外面的女人好,那青楼的骚蹄子能大着肚子还来田里给你送吃送喝?那饥渴的王寡妇也能给你生孩子,你去找她吧,你说话啊你!”
倚翠哥就在这样的压抑之中,悄悄躲到外面去歇口气。
没成想草堆子里竟然看到那王寡妇衣衫半裸地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男人解了裤子,草堆子就猛烈摇晃起来了。
两人完事之后还笑着打闹,男人一边手下不停摸着,一边问道:“那傻子给钱了吗?”
“还不是多亏了我舍下脸去闹,当然是给了。”王寡妇娇笑着推开他:“都怪你,若不是你太心急了,怎么会叫桂兰发现他去了青楼,还让我白白献身了一次。”
“哟,瞧瞧你这小骚样子,莫不是他没把你伺候好?”
“那能比得上你吗?”
倚翠的哥哥僵在原地,良久才反应了过来,原来是这两人故意想坑他的银子,才引着他去青楼,自己得了好处。
他怒从心起,回家拿起斧子,冲到那去,两人还在躺着拉拉扯扯地穿衣服呢,倚翠哥一个斧头就劈过去了!
“啊!”那寡妇一声尖叫,虽然没有砍到头,却是直接坎掉了头发,她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那男人赶忙提起裤子跑,还是被倚翠哥哥从背后砍了一斧子。
见了血,他瞬间就怂了。
男人没被砍死,叫着要赔钱,否则叫倚翠哥去蹲大牢,但是柱子怎么可能愿意拿钱出来,老两口也是怒火攻心,一下子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