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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托科夫瘦削的脸颊显得更干瘪了,腮帮子鼓动着,仿佛是在含着什么东西。他是个有着坚强意志的男人,即使新星中队的幽灵特工威胁说要敲出其所有的思维也未曾感到过丝毫的恐惧。
但现在,斯托科夫真像是要哭了。
从塔桑尼斯出发的时候,亚历山大号上大约有八千人,来自于地球诸多殖民地,却都相信自己是为人类而战。也许地球联合理事会保卫地球和人类的宣称不过是他们达成霸权目的的一种借口,但无可否认地是,这些士兵的理想都是崇高的。
只是,到斯托科夫看到他们的时候,这些士兵已经变成了扭曲变形的怪物,只在被虫群主巢心智奴役的心灵深处保留着人性。
那么多那么多的人都死了,变成了异虫的一部分。这就是虫群的方式,要么被吞噬成为它们的一部分,要么灭亡。
“这是我的错,是我的计划导致了这悲惨的败亡。对于杜加尔和那些战士来说,死亡可能只是悲剧的开始。”斯托科夫还穿着他那件深棕色的军服大衣,但手脚倒是没有被束缚着。
处在皇家卫队的注视之下,就是斯托科夫再有能耐也伤害不了皇帝或是扭头逃跑。
不愿意向奥古斯都臣服只是斯托科夫至今依然被囚禁的原因,并且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事实上,奥古斯都尊敬那些有原则的敌方军官和指挥官,但斯托科夫蓄意挑起塔达林与泰伦人类的冲突,并且启动了灵能发射器。
这就意味着,即使斯托科夫找到有利的证据和说词为自己的行为开脱,他也必须为那些星球的毁灭负责。
他是地球人的英雄,却也只是泰伦人的一个战犯。
当然,斯托科夫根本不在乎。最后关头,他只能选择殊死一搏,是牺牲部分泰伦人以保全地球和那之后更广阔的世界,这两者间只能选择其一。这的确很难下决心,他毕竟不是个冷血的人。
而斯托科夫从未想过,一个强大的泰伦人政权有可能成为地球的屏障。
“这就是报应,知道吗?”那件漂亮的、绣着金线的皇家卫队副队长制服在泰凯斯的身上显得格格不入,令他活像是个穿着礼服的狗熊和绿头苍蝇。
“人在做,天在看。”
不过,在泰凯斯本人看来,他现在的这副模样自然是风流倜傥的。这段时间他混得确实不错,天天开大家伙出去兜风,什么战狼、德拉肯激光坦克不过是泰凯斯车库里的展品。
奥古斯都还无意中提起过,将来泰凯斯还能开上更大的家伙。不管怎么说,泰凯斯很期待。
“能跟亚历山大号取得通讯链接吗?”奥古斯都询问他的副官。
“陛下,那艘船的反应堆兴许早就不转了。现在,驱动它的不再是电力而是异虫组织体运动的生物能。”副官是个顶着一头金发的年轻人。能到休伯利安号上工作的都是帝国海军中最优秀的那批人,倒不至于像一些平民那样见到奥古斯都纳头便拜。
“就是这样,异虫也可以通过灵能转译电子信号直接跟我们通话,就跟星灵那样。我想,杜加尔上将现在可能没什么心情接受您的质问。”纳鲁德博士发出一声轻笑,对这个过去的上司表露出可以察觉的细微怜悯。
“如果杜加尔还保持理智,他就不可能让这颗星球生灵涂炭。”斯托科夫摇摇头。
“需要更进一步的研究,如果杜加尔元帅愿意到我的实验室里看看,那就好办了,不是吗?”纳鲁德的话让斯托科夫怒火中烧。
斯托科夫愤怒地对纳鲁德喊到:“叛徒,难道你就没有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吗?”
“是啊,今天纳鲁德能背叛你们,明天就能背叛我们,后天就是全人类了。”泰凯斯吔了一声,两只暴躁的蓝眼睛也不正眼看人。
泰凯斯自知是没文化的粗人,一介武夫,平时对什么博士学者什么的,还是有那么点尊敬的。
但泰凯斯这儿,是不待见纳鲁德博士的。
这穷鬼,没钱搞实验,到帝国来要饭了。
“鱼儿会追随本能跃入更深的水域,否则它就会在日渐干涸的前滩上被日光晒死。”纳鲁德笑笑,这老谋深算的家伙不禁恭维起奥古斯都来,说自己只是生不逢时未遇明主,我心还是泰伦心:
“我曾经以为ued能够推翻泰伦联邦的暴政,后来才知道他们是一群暴君。”
此刻,集结起来的帝国舰队已经取代了此前拖着亚历山大是怨灵机群执行主攻任务,轰鸣声中,亮橙色的弹幕破开云雾,打得敌舰四分五裂皮开肉绽。
三声接连响起的大和炮轰鸣声中,巨型火球犹如升起的太阳般撕裂云层,被磁场束缚的核爆同时轰击在亚历山大号和其他两艘上。
亚历山大号左下方的一艘战列巡洋舰遭到了第一轮致命的齐射,被正面击中的侧舷因爆炸的冲击大角度向下倾斜着并失去了水平平衡。大片的触须断肢和金属碎片仿佛血液般溅射开来,像是一个被撕开的胃袋。
休伯利安号的一发磁约束粒子主炮宣告了这艘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