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渠屡次攻伐我大周,其目的并非是为了我大周的土地,而是为了劫掠我大周人口与粮食。
两位族长若是不想正面与义渠为敌,不妨一起凑一些粮食奴隶,在下愿为使者前往游说,或可使义渠退兵。”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在叔宥身上之时,叔宥却是缓缓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计策。
“额?”“这…”
众人的面色各异,狐丘北紧皱起了自己的眉头,似乎也没有想到叔宥会提出这样的计策。
秦无道面有温怒之色,想要开口说话之时,却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当即默然不语。
南伯贤被寿眉遮挡住的眼睛微微亮起,对于叔宥的这个计策颇为意动。
眼看着秦无道漠然不语,南伯贤直接向着叔宥拱手道:“先生妙计,若是能够成功,定然可以使我秦地免于刀兵之祸。”
话音方落,南伯贤又向着上首的狐丘北拜道:“大夫,南家愿意提供粮食三千石,奴隶五百人,以助先生游说义渠。”
狐秋北闻言之后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欣喜之色,只是一言不发的将目光看向秦无道。
“且慢——”
就在这个时候,秦寿起身的走到客厅中央,先是微微向着秦无道二人一拜,这才转身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向着上首的狐丘北说道:“大夫,小子亦有一言,今日斗胆进谏,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大夫与两位族长海涵。”
狐丘北目光与秦寿对视了一眼,双眸也微微亮起,随即笑着开口说道:“今日堂上之人,皆为老夫座上宾也。
贤侄尽管畅所欲言便是。”
秦寿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叔宥,有些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计策,但他还是紧接着开口说道:“小子曾梦见一大国,其国土之广,十倍于我大周。
其兵戈之利,国民之富庶,更是数倍于我大周不止。
其国主重文轻武,不喜兵伐之事。
北有蛮夷入侵,便许钱粮,财宝,乃至割地以退之。
如此一来,国家安定数十载。
国人皆以读书为荣,以熬练武艺,征战沙场为耻。
蛮夷见之富庶,再起兵戈以征伐。
其国富甲天下,国力强盛,远非蛮夷可比,但是国内却无敢战之士,交战之初便溃不成军。
沿途城邑望风而降者不计其数也,最终致使亡国于胡虏之手。
国非不大也,民非不众也,钱粮非不多也,兵戈非不利也!然其国亡,亡于苟且之安乐也!”
他话音落下之后,随即匍匐在地,没有再继续开口说话。
叔宥的脸上露出了微不可查的笑意,秦无道脸上的犹豫之色也已然褪去。
就算是赞成求和的南伯贤,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答应求和的举措是多么的荒唐。
他有些尴尬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拱手之后便直接坐了下来。
秦地并非是没有能力抵抗义渠,南伯贤之所以想要求和,也不过是急于安定西北,以便天子西巡。
然而秦寿方才的故事,确实让他也看出了自己方才答应求和是多么的荒唐。
狐丘北依旧默然不语,坐在那里仿佛是在酝酿着什么。
秦勇见狐丘北久久不曾说话,心底顿生焦虑。M.biQUpai.
如果叔宥所言乃是狐丘北所想,那么秦寿公然反对的言语,便是在与狐丘北唱反调了。
心念至此,冷汗悄悄的从秦勇的后背冒了出来,渐渐的打湿了他的衣襟。
就在这个时候,狐丘北却是突然间大笑一声道:“好,好一个少年异梦。”
话音落下之时,随即又仿佛是喃喃自语一般的说道:“国可以有刀兵之危,不可有苟安之心也!”
随后他又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叔宥,继续开口说道:“先生是一个睿智的人,想来方才不过是试探之语罢了!
不知先生可还有其他良策,可以解除如今秦地的危难呢?”
面对狐丘北的询问,最先尴尬的倒不是叔宥,而是自诩为老成持重的南伯贤。
但是南伯贤不愧是一只老狐狸,他依旧端坐在那里一语不发,就仿佛是刚刚答应求和的不是他本人一般。
叔宥的脸上没有丝毫的不快,他微笑着开口说道:“既不可以求和,便只有应战之策了。”
话音落下之时,他扫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随即继续开口说道:“义渠的国土不过二百里,国人不过二十万,能征善战的勇士,也不过三四万人而已。
其国主领兵攻破了密国,必定要派兵留守,那么,能够派遣到秦地的军队,也最多不过一万而已。
秦地常年受到义渠的袭扰,秦池先后被义渠攻破了三次,人口早已经不足万人,能征善战的勇士,最多也不会超过一千人。
但是秦邑还有数万人口,若是能够征召所有秦地的青壮,也可得兵一万人。”
在听到了叔宥的话语之后,一旁的秦无道便已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