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潜问这番话之前,上官卯就怀疑自己被人耍了,因为陈长寿就是个面疙瘩,凌薇不大可能会因为怕他谋害而自杀鸣冤。 况且如果一个人真的这么不怕死,又怎么会怕谋害?依着上官卯的想法,她们进来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却因为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自杀,根本说不通。 “你在凌菱死之后,可有威胁过凌薇?”魏潜问。 “没有。”上官卯道,“那小娘子很是警觉。” 他怕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反正人就在跟前,等找到更好的机会再下手,毕竟她是仅存的知情人了,万一才一不小心弄死,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寻到阴阳术。 魏潜侧头问李昴,“李佐令,不如去除他身上的刑再审问?” “整根针都扎进去了,要想拿出来必须要剜肉。”李昴擦拭手中的小刀,笑问上官卯,“你确定要取出来?” “不。”上官卯惊慌道。 能看见一丝希望的时候,人往往会爆发出超乎寻常的潜能,然而当以为的希望崩塌时,又会变得格外脆弱。 两名狱卒把上官卯解开,扶他坐到椅子上,就这么简单的动作,他已经满头大汗,浑身止不住颤抖。 容他缓了一会,魏潜才继续问,“你是否还记得,知晓&a;lsquo;阴阳术&a;rsquo;时的细节?” 上官卯一想到有人坐收渔翁之利就满心愤恨,“有一次我撞见一个女生徒私入档室,她看见我便慌慌张张的从窗户逃走,我在她停留的地方仔细查看,发现几本书掉落在地上,其中一本书里夹一封信,里面有两张纸,一张上写:艮其限,列其夤,厉熏心;另一张上面是一封信,是说司氏《阴阳术》,没有落款,也没有说是写给谁。” 那是一封告诫信,言道:司氏《阴阳术》乃伏羲一脉相传之秘术,可通天地鬼神,须谨慎使用,否则触怒天地,后果不堪设想,望尔等三思后行。 魏潜听罢,问道,“信纸、笔迹新旧如何?” “看上去并不是新写的信。”上官卯道。 而后魏潜又问了许多问题,上官卯都很配合,倒是李昴不甚高兴。 两个人从狱中走出来,崔凝道,“我看李佐令根本没有认真审。” 李昴审案从来不说多余的话,不打心理战,直奔主题,疑犯不说就直接上刑,他更喜欢用强制手段达到目的。 这大概与他成长的经历有一定关系。 崔凝大概明白,也就没有要继续说关于李昴的事,“五哥怎么知道凌薇不是自杀?” “我不知道,只是猜测。”魏潜道。 “啊?猜的?”刚刚说的有鼻子有眼,连她都以为有证据呢,“那你觉得那封劝解信是谁写的?还有,我原以为是写给司言灵的信,但信中说&a;lsquo;尔等&a;rsquo;,显然指的并不是一个人。” “或者是司言灵写给别人。”魏潜脑海中已经显现出一个模糊的真相,如果一切如他所想,那真相实在太恐怖了。. 崔凝迷惑,司言灵写信告诫司家要慎用《阴阳术》?难道是因为司家为了谋财而滥用阴阳之术? 而那个卦辞,崔凝大概知道是艮卦阳爻,意指有主客之间有强烈冲突。 两件无主的东西,说明不了太多问题,说不定还是另外一个凶手故意放在那里的呢! 魏潜没有直接回去,而是亲自出去查证一些事情。 崔凝回到位置上,便迫不及待的掏出符远的信来看。 在司氏老宅发现的疯妇,约莫有三十多岁的年纪,有可能是司家庄的侍女,因目睹了那场屠杀之后,精神就不大正常,晚上躲在一个地窖里,白天就出来觅食,只要看见有人就疯跑,被捉住的时候还抓上两个捕快。 符远请了邢州神医前来为她医治之后,虽然病没有痊愈,但是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符远与她聊了几次之后发现,这个女子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年以前,也就是司氏被灭门的时候。 她对符远产生了信任,一直在诉说那天晚上的可怕场景,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在半个月以后,她有一天对他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的大致内容是:有位郎君疾病缠身,临死的那个晚上做了个梦,梦到满树桃花化成了血,他在桃林中遇见一坟,坟中有人告诉他,他死后家里会遭大难,然后带着他一路走到祠堂屋后,指了几个位置,那几个位置上就长了出了树苗,短短时间便成了参天大树,而后祠堂屋后的地方塌陷露出一堆堆白骨。梦的最后,郎君看见自己家的周围开满了桃花,落英成雪,树上很快就结满了桃子。 这是符远听了疯妇人零碎讲了几日之后总结出来的,他理清故事之后,就命人去司家庄祠堂屋后去挖,结果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