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潜眼睛适应了片刻,依稀看到洞中情形。 尽管他进来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看见眼前的场景还是被惊到了&a;ash;&a;ash;碎尸堆积成了一座小丘,腐烂生蛆。 魏潜仔细检查周围,光线太暗,只在洞口的位置捡到了一块帕子,上面绣着桃花。 他没有继续停留,顺着石瞪攀爬下去。 崔凝听见声音,伸头张望,“五哥,找到没有?” 魏潜出来,扯掉头套,做了几次深呼吸,“找到了,这次恐怕有的折腾。” 他说罢,又吩咐差役,“拿我令牌去差役所再调二十人,将这座观星台守住,我先去写奏折。” “写奏折作甚?”崔凝跟着他离开。 “拆观星台。”魏潜道。 回了监察司,魏潜写了一个折子,立即去见了监察令,说明在观星台塌陷中所看见的情形。 长安已经很久没有发生如此骇人听闻的大案了,更何况是在大明宫附近?监察令不敢大意,拿了折子便入宫去面见圣上。 很快,魏潜便得到了圣上口谕,准许拆观星台,但不可闹出太大动静。 魏潜也正有此意,便在监察司里将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只待晚上行动。 崔凝没有硬跟着,家里不会同意她大晚上跑到浑天监看人挖尸体。崔家给了她一定的自由,她也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 晚饭过后。 崔家人照例坐在一起聊天。 崔凝捏了个小点心正要往嘴里塞,便听崔况问,“昨天大理寺死了一名官员,二姐,你在监察司可有什么消息?” 她顿住动作,“这个案子大理寺在审,监察司应该没掺和。” 监察司一共有四个检查处,魏潜只是负责其中一个,不过崔凝听他的口气,此事把大理寺惹毛了,他们大有不抓到凶手决不罢休的架势,为了脸面,也不会肯让监察司的人伸手。 监察司和大理寺的关系,说起来有一点微妙。 大理寺是正统办案的地方,监察司的主要责任是负责监督,真正办案的机会不是特别多,而监察司的职责并没有明确规定,难免有过界的行为触碰到大理寺的利益。 “也不知表哥怎样了。”崔况叹道。 崔凝咽下点心,“表哥怎么了?” 崔况挑眉,一脸鄙视,“你呆在监察司就整天喝茶吃点心?这么大的消息,满长安都传遍了,你竟然不知道?干脆回家学女红,白占个坑。” 崔凝很冤枉,她一整天可都没有闲着,上午在浑天监,下午又整理誊抄了一大摞浑天监官员的名单,尿都憋了两大泡,哪有时间去听八卦。 崔净道,“是谢表哥,听说是他们夜宵的汤里被下了毒,那是表哥喜欢的汤,这毒原是要害表哥。” “是嘛!”崔凝吃惊道,“他刚刚入官场,谁要害他啊?” 崔净摇头。 崔况道,“或许是有人不想让谢家复起。” 这话倒是有点一针见血的意思,崔道郁和凌氏明知道儿子天赋异禀,但每一次都忍不住吃惊。 不过凌氏更担心别的,“况儿干脆别考什么状元了,太危险!” “母亲,不能因噎废食。”崔况是铁了心要考科举,若是不靠,他永远不知道自己在天下读书人中处于怎样的位置,说白了,对于别人来说,科举可能是为了步入官场,但对于崔况来说,只是一次认清自己的必经过程。 “郎君,东院那边请您过去说话。”外面的侍婢道。.. 崔道郁整了整衣衫,同凌氏说了一声,便去了崔玄碧那里。 “父亲,我跟你一起去吧。”崔凝追了上来。 父女二人到东院,崔凝被单独领到了书房,而崔玄碧则在花园里见了崔道郁。 “子清的事情,你怎么看?”崔玄碧道。 崔道郁言,“况儿说是有人不想谢家复起,儿子也是这样想。” 崔玄碧微微笑道,“况儿很有天赋。如果不是意外,我也只能想到这一个理由。” “父亲,谢家已经不复当初了,为何还有人如此防备?”崔道郁不解道。 自己这个儿子政治敏锐度不高,崔玄碧早已见怪不怪,但见他这么问,还是被蠢的生气了,遂挤兑他道,“你去问问况儿吧。” 崔道郁一点都不觉得丢脸,哈哈一笑,“能把儿子生得聪明也是本事,父亲就没有这样的本事。” “就剩一张嘴了。”崔玄碧哼了一声,转了话锋,“你至少应该明白我为何拒绝谢家的婚事了吧?” 崔玄碧可不是一心纵容孙女的那种人,他是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