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拿着这包银子,急匆匆地赶到县衙,却没有从大门进去,而是从后院的一个小角门进入院内。
左绕右拐,便来到了后院,只见一位女子坐在凉亭之中,手持团扇,正在临池赏鱼。
“莲儿,我来了!”
管家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几步就走进了凉亭,说道:“李大人的连环计果然了得,徐朗一步错,步步错,已经入了圈套。”
“瞧,这是他给我的三百两银子,想要上下运动,取刘四的性命呢!”
那个女子正是李阳从平山县酒楼调来的叶莲,为的就是利用东夷女子的媚术,施展美人计!
叶莲微笑着说道:“徐朗抠门得很,一个月才给你五两银子,亏你忠心耿耿这么多年,当真是错付了。”
“李县令说了,等把徐朗斗倒了之后,给你黄金二百两,白银千两,就当做你我二人后半生的花销。”
“跟着那个姓徐的,只有死路一条,跟着李县令才能有好日子过,你可要想清楚哦。”
“清楚,清楚得很!”管家笑着说道,“自从来了天穹县遇见了你,才知道我这前半辈子都是虚度了。”
“这个徐朗就是个糊涂蛋,对我的话言听计从,先是诬良为盗,现在又杀人灭口,这都是铁证!”
“我立了如此大功,李县令不会出尔反尔,舍不得把你送给我吧?”
叶莲笑了,站起来将鱼食抛洒在池塘之中。
幽幽地说道:“怎么会呢?李县令言而有信,一定让你得偿所愿。”
“保证后半辈子你也不会被徐朗找到,再也不用趋炎附势,只需要安安稳稳躺着,便可以享清福了。”
二人正说着话,李阳带着牛二来到了后院,管家见状赶忙上前施礼。
“无须多礼,你弃暗投明,吾心甚慰。”李阳笑着说道,“既然看上了叶莲,那事成之后你们二人就远走高飞吧。”
“只不过今夜咱们就要连夜进京,去刑部状告徐朗,你可敢站出来作个人证?”
“敢!有什么不敢的!”管家大声回道,“诬良为盗这件事多人参与,那么多的百姓作证,绝难抵赖。”
“至于他给我钱买凶杀人,当时也有不少人在场,只要刑部一问,那些人又岂能不顾自己的护着徐朗?”
“要说徐朗这是算到了骨子里,我干了十几年,月俸才有五两银子,其他那些人不过区区二三两。”
“李县令出手慷慨,我愿效犬马之力!”
李阳荷叶莲,牛二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都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正所棋看五步,才是高手风范。徐朗刚到天穹县,就已经被李阳摸了个底儿掉。
那些东夷女子擅长媚术,在招待的酒宴上就和徐朗这些手下眉来眼去,几天时间便把底细摸清。
再加上李阳出手慷慨,早已经将千两纹银当做活动经费,这管家见钱眼开,又被女色所惑,早已归顺过来。
李阳笑着说道:“要说这徐朗也是富贵之家出身,怎么对待下人如此刻薄?”
“你一个月才五两,我在屏山县有个酒楼,就是跑堂的伙计也不止这个数啊。”
那管家脸一红,说道:“大人教训的是,徐朗为人刻薄至极,不单是他,整个徐家上上下下皆是如此。”
“只不过我们那里是个穷地方,只能吃一口忍气吞声的饭了。大人出手便是千两雪花白银,我等感恩戴德!”
“等这件事完了,我自然远走高飞,找个清静地方过好日子,再也不当狗腿子了!”
李阳也不再说这件事,将后续的事情交代完,又留着管家在凉亭里面闲聊一阵,便让其回去报信。
这个管家急匆匆赶到了馆驿,刚一进门,徐郎便满脸焦急地迎了过来。
“怎么样?事情办成了吗?”
管家故作神秘地说道:“办成了,钱已经送了进去,牢里的班头说了,今天晚上就弄死刘四!”
“还听说李阳要返回京城,说是要跑到刑部告状,说不定还要到皇上面前告御状呢!”
徐朗听了,吓得脸色发白,声音颤抖地说道:“这…这该如何是好,你赶紧帮我拿个主意。”
管家脸上露出了坚毅的神情,声音都长了个调门!
“大人不要怕,刘四今天晚上必死无疑,抓老百姓的事情就让他来背锅,这叫死无对证!”
“至于那些百姓,我会派人挨家挨户上门,让他们了嘴!大人也连夜进京,免得李阳在京城兴风作浪啊!”
这个徐朗本身就没有什么准主意,身边最为信任的管家又成了反骨仔,简直犹如坠入五里雾中。
“好好,今晚我就动身,前去拜会左丞相,只要是没了证据,他一定会保我的!”
“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这就动身,你在天穹县给我盯着,一定要让所有人闭嘴!”
管家点头哈腰地说道:“老爷,您尽管放心,安心去京城,咱们爷们儿不怕那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