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炳文只知道这个年轻人叫做叶枫,却并不知道此人的来历有多么惊人!
京都有四大家族,楚,叶,秦,萧。
叶枫就是叶氏家族的后起之秀,其身份显赫,绝非一般臣子的后辈可以相提并论。
若是安然待在京都,凭借叶氏家族的威望,朝廷很快就会安排一个京官的实缺,哪用得着跑到边远之地当个小小县尉。
可是叶枫不比那些纨绔子弟的公子哥,从小闻鸡起舞,寒窗苦读,可是一个志向极其高远之人!
家族越是给他安排好了金光大道,可叶风偏偏要走自己的独木桥,绝不靠家中的势力。
因为实在是太有个性,再加上叶氏家族的长辈对其极其赏识,也就任由他自由自在。
林轩慧眼识人,早就看到叶枫这个人是个可造之才,平日里便加以笼络。
毕竟是个吏部尚书,对于官员的任免有着大权,这次就是特意给叶枫一个机会。
动身之前,林轩先用的激将法,说是有个偏远县城匪患猖獗,一般的官吏听说要到那里当官,一个个畏之如虎。
所以这个县城的县尉职位一直空闲,满朝的候补官员居然没有一个愿意去的。
这些话就当作发牢骚一样说出来,果然激发了叶枫的好胜心!
当即就对林轩表示,如果真没有人敢担任这个县尉,自己便要来个毛遂自荐,倒要看看当地匪患有多么猖獗!
叶枫可是王侯之家的出身,别看林轩是个吏部尚书,可说话的时候极为和气。
反倒是叶枫即便是处处保持了礼仪,但那种按捺不住的天生贵气确实是无法遮掩,这都被黄炳文看在了眼里。
这位黄县令别的本事没有,察言观色那绝对是有一套,心里面不由得替李阳担心。
若是这么一个才俊人物到了本县,又有吏部尚书撑腰打气,这李阳能斗得过人家吗?
听林轩这个意思,要组织什么打擂台,总不能两人站在台上,你一拳我一脚,那成何体统啊!
再加上也没听说李阳会武,真要是打擂台,岂不吃了大亏?黄炳文心内焦急,实在是按捺不住。
“林大人,李阳是个书生,虽然颇有些勇武之气,可是从小没有学过枪棒,这打擂台怕是不合适啊。”
看到黄炳文这么替李阳说话,林轩只是淡淡一笑。
“黄县令,把心放到肚子里,我虽然看不上李阳这个女婿,可做事情也会一碗水端平,绝不会用他人之长攻其短处。”
“我说的打擂台不过是比比双方的才学志向,又不是赳赳武夫,你想到哪里去了!”
黄炳文也闹了个大红脸,唯唯诺诺地回道:“李阳前些日子孤身上了牛头山,救回了县丞,可谓是劳苦功高。”
“若是因为比试受了伤,那可实在是有些不妥,大人做事公允,我这也是多嘴了。”
林轩听了不由得一愣,因为这次从京都出发的时候比较急,县城给李阳的上报的功绩那时还没到。
现在听到自己女婿单枪匹马上了牛头,救回一个重要官员,且能全身而退,气得不怒反笑!
林轩摇着头说道:“黄县令,听说我这个女婿转了性情,会开什么买卖了,据说赚了不少钱。”
“你替他说这番好话,估计怎么也有百贯铜钱入账吧?不然以你县令的身份,怎么能说出这种荒唐的话来!”
黄炳文一听脸色都变了,赶紧辩解道:“我这可没有瞎说,李阳确实自己把人救了回来,县里的人都看到了!”
不说这话还好,等把这番话说完了,林轩气得猛力一拍桌子,连茶碗都给震翻了!
“一派胡言!那李阳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除了会读点书,那真是狗屁不是!”
“你若说他吟诗作对,我也不去深究。像是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能从数百抢匪手中救出人来?”
说着话,林轩气哼哼地站起身来,从随从手里接过了一卷地形图,直接就给铺在了桌子上。
“黄县令,你自己过来看看,这是牛头山的地形图,只有一条上山的小路,易守难攻,官兵多少次攻山都铩羽而归!”
“就凭李阳那小身板,难道他是武圣附了体,能从这羊肠小道杀他个七进七出?你糊弄鬼呢?”
林轩气得满脸通红,不断地拍打桌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林大人没什么素养,脾气也很暴躁,实则不然。
要是论起涵养,林轩绝对是喜怒不形于色,平时难得看到他情绪有什么变化。
可今天听到这个离谱荒唐的消息,实在把这位老丈人给气疯了!
“叶枫,我知道你从小就闻鸡起舞,还找了军中顶尖好手教你武艺,马上步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林轩气冲冲地说道。
“你来说说,凭着自己这身本事,能不能从这山上把人给救下来,而且毫发无伤?”
叶枫这个人君子坦荡荡,从来不说瞎话,低头看了看这牛头山的地形图,便表了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