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次日清晨,以黄炳文为首的县衙官员全都忙碌了起来,起了个大早,来到馆驿门口静候。
幸亏这位中书丞也是一个勤勉之人,早早换了官服,由这些官员陪着开始巡视县城。
现在的这座县城已经今非昔比,在李阳的暗中治理之下,做买做卖井井有条,到处都是一片繁荣的景象。
中书丞暗暗点头,看来都说黄炳文有两下子,确实不是吹出来的。
就凭这市井的烟火气,便知道此县民生富足。
刘庆喜作为县丞,自然也在一边作陪,看到中书丞脸上颇为欣慰的表情,便打起了坏主意。
如果不从中作梗,自己姐夫一高兴,肯定会保举李阳这个举孝廉的名额。
自己可是收了钱金山的重礼,怎能拿钱不办事儿?正巧有一队保安路过,这家伙立刻来了精神!
“大人请看,这就是我们县里独有的保安队,负责市面上的治安,以前都是些泼皮无赖,尤其他们那个队长牛二,更是城西一霸。”
“现在也算是做了正行,只不过这些人生性顽劣,我作为县丞,时时刻刻都紧盯着,生怕这些人旧态复发。”
刘庆喜这表面上是在介绍保安队,实则话里话外都带着勾,从各方面进行诋毁,果然就引起了中书丞的担忧。
“居然有此事?找以前的泼皮无赖头子维持地面?这个…确有隐患呀。”
中书丞是个清流一党的文人,办事情讲究个四平八稳,从来不敢越规矩一步,哪懂得什么不拘人格降人才。
刘庆喜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只要是把保安队给取消了,那以后的事情可就好操作了!
黄炳文虽然心里着急,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气得狠狠瞪了刘庆喜一眼。
可这个小舅子有娘家撑腰,根本就不怕自己这个姐夫,只当做没看见。
李阳在旁边淡淡地说道:“自古英雄不问出处,朝廷在各县都有不良人的制度,这不和保安队性质一样吗?”
“我们现在县里的马捕头就是不良人出身,当日领着十几个兄弟与数倍的山匪恶战,身受数刀却毅然不退!”
“带的那些不良人死伤惨重,却救了全县的百姓,若是论出身,良善之人多了,又有谁挺身而出?”
就这几句话,把刘庆喜说了个烧鸡大窝脖,一句话也没了。
中书丞听了大为惊讶,赶忙问道:“居然有如此忠勇之士,可随行左右?”
马六赶忙上前施礼:“卑职职责所在,实在算不得什么功劳。以往性情顽劣,可现在已经全然改了。”
看到马六雄赳赳的样子,中书丞不由得大为欣慰,勉励道:“好,果然是英雄不问出处,你担得起这个铺头!”
正说着话,就看一条黑大汉骑着高头大马,领着一堆黑衣人从街角处拐了过来。
李阳说道:“这人就是你牛二,多次率领保安队劫杀水匪,刘家堡一战,就杀了几十名。前两天在城外码头又杀死一百五十多名!”
这可把中书丞吓了一大跳,虽然知道此地富庶,因而引来不少的盗匪出没,可没想到当地的保安队这么厉害!
以往各县都有匪患出没,不要说什么地方上的乡勇了,就是正规的官兵剿匪也难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绩。
而这么一个县城里所谓的保安队,居然战绩如此显赫,可见黄炳文治县有功啊!
“黄县令,看来传闻都是信不得的。”中书丞说道,“以往听你官声不佳,现在看来都是谣言,你是个好官啊!”
听到上峰的嘉奖,黄炳文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赶紧说道:“保安队和不良人以前可不这样,都是李阳的功劳!”
“他作为一个读书人,没事就找这些性情顽劣的悍勇之辈谈天说地,教给他们圣人之言,将这些人转到正途。”
“要不是李秀才尽心竭力地辅佐,县里哪有今天这个蓬勃气象,所以…这举孝廉的名额,李阳当之无愧!”
黄炳文也算是个投桃报李之人,得了李阳这么大的好处,当即就当面举荐。
中书丞倒是个沉稳练达,颇有城府的人,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表态,
刘庆喜在旁边看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在这市面上大街小巷的一通转悠,中书丞越看越是开心,不知不觉日上三竿,已经到了正午吃饭的时候。
黄炳文赶忙引着队伍来到了松月楼,知道这可是县城中最负盛名的酒楼。
等酒菜端了上来,中书丞吃的是极为满意,一个劲地赞叹这里的酒菜连京都的都比不上。
刘庆喜一直在旁边琢磨着坏主意,突然看到有几个东夷女子正在旁边弹唱,立刻来了精神。
“大人,瞧瞧这酒楼简直是乌烟瘴气,弄一帮异国女子在这里搔首弄姿,我听说还做皮肉生意呢,岂不是败坏风气!”
“这酒楼就是李秀才开的,不如让其说一下,为什么会找这么多的烟花女子!”
刘庆喜这人别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