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满楼门口可是有五六个壮汉看门,这帮人都是牛头山的抢匪,性情极其的粗野蛮横。
可即便是这样,看到这么一大帮娘儿们儿气势如虹地冲过来,心里也是有些七上八下,不知这到底什么情况!
“各,各位…你们是来吃饭吗?”一个家伙小心翼翼地问道。
“废话,不吃饭到这儿干吗?真要是出恭就找马桶了!”
领头的这个婆娘肉大身沉,也不知道爹妈当时是怎么想的,居然给起名叫做王三雷。
据说是刚生下来大哭三声,震得稳婆耳朵都差点聋,所以才由此得名。
这婆娘脾气最是暴烈,平时跟着林初雪还装个阔太太的样子,现在气急败坏之下,把原有的本性又显露无遗!
看门地挨了这顿怼,也不敢再说什么,眼瞅着这帮女客怒气冲冲上了楼。
没过多长时间,就听到楼上算是彻底的乱了套!
摔盘子砸碗声,怒骂吼叫声,磕头求饶声,追逐殴打声,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毕竟是职责所在,这几个家伙赶紧也跑上楼,刚上来就全都傻了眼,这二楼现在堪比孙悟空大闹天宫!
几乎所有的桌子都被掀翻了,那些娘们儿们手边有什么就拿什么打人,简直都和母夜叉再世一样!
那些男人有的跪地求饶,有地绕着桌子和媳妇躲猫猫,更有的被打得翻了白眼!
这尼玛什么情况?
“住手!你们好大胆子,他们都是客满楼的贵客,竟敢动手殴打?我要拉你们去见官!”
这看门的还没把话说完,只见那王三雷快步走过,抬手就是一个响彻云霄的大耳刮子!
“啪!”
饶是这人筋骨强健,也被揍的被揍得鼻子,踉跄了好几步才站住。
心里暗自吃惊,这他妈是母的吗?就这一巴掌,赶得上五年的铁砂掌功力啊!
“我呸!”王三雷破口大骂,“客满楼名为酒楼,实则娼寮妓馆!县有明文,风月场所必须开在东城花街!”
“你们挂羊头卖狗肉,暗中弄些骚娘儿们臭婊子在这里骗钱,今儿个我就把你的楼给砸了!”
这帮阔太太都有钱,俗话说得好,钱是人的胆,那真叫一个砸得起赔得起!
这帮娘儿们儿就像是疯了一样,乱摔乱砸,弄得这些看门得颇有些手足无措。
这要是男人那还好说,大不了过去厮打也就是了。
可现在自家买卖被人抓住了把柄,又都是些有钱人家的弱质女流,真要是把人都打伤,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楼下跑上了一大帮衙役和保安队员,领头的正是马六和牛二。
“衙门办案,都停手!”
这不服不行,衙门中的捕头威望就是不一样。
这一嗓子吼出去,就连王三雷也把手中的短凳放下,气得呼哧呼哧直喘。
即便是这样,王三雷的男人已经被打的是头破血流,牙都掉了两颗,其他的男人也是轻点有限。
看到马六来了,这帮人是连滚带爬,全都跑到马六和牛二的身后瑟瑟发抖。
牛二哈哈大笑:“我说马班头,咱们俩孑然一身,还真他娘的爽快。瞧瞧这些成家的,喝个花酒都得挨揍。”
马六强忍着笑,板着脸说:“你们这是为何,人家在这里寻常吃酒,你们却砸店伤人,就不怕吃官司吗?”
“我怕他个鸟!”王三雷大声说道,“这是一家黑店!说是酒楼实则妓院!这才多少天,我家就亏空了接近百贯,砸的就是这黑店!”
“我家男人品行不端,教训两下又能怎样?刘文,你自己说,我打你应不应当!”
那个刘文捂着缺了牙的嘴,点头哈腰地说道:“该打该打,以后再也不敢来了。”
马六装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咱们花街的牌子是有数的,妓院可不是想开就开。客满楼明知故犯,即日查封!”
一声令下,手底下的衙役和保安队配合,直接就把这店贴上了封条。
刚才吓得在角落中瑟瑟发抖的那帮女人也都被带走,送到县衙的女牢中关押。
等把人带走了,牛二吩咐保安队赶紧动手,把这店再彻底地砸一砸。
不但把桌椅板凳都砸了,什么窗户帘儿都给弄了个粉碎,但凡能给砸下来的东西没有一块是完整的。
这么一闹腾,就算是想重新开店,没有一个月的装修是门都没有。
这帮人犯刚一押到县衙,就看到大堂上也是热闹非凡,门口看热闹的老百姓足有几十位,那真叫一个津津有味。
就看一帮娘儿们儿跪在堂上连哭带嚎,各说各的话,简直犹如几百只鸭子在呱呱乱叫。
黄炳文以青天大老爷自居,也确实想帮着这些老娘们儿把案子办好,可实在是听不清个所以然。
手中的惊堂木拍得啪啪乱响,可这帮娘儿们愣是没有一个听招呼的,也是气得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