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绝没有半点的妇人之仁,心里明白在这波谲云诡的时代中,没有点狠辣手段,根本无法出人头地。
怨就怨这几个泼皮无赖平时为非作歹,不知多少善良的人,被他们欺负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今日也算是遭了报应!
牛二立刻吩咐手底下的兄弟去周边酒楼买了好几壶酒,回来之后,在阴暗的小巷里把这些酒浇在这三个人的身上。
自己这帮人刚刚喝完一场酒,也是酒气熏天,两个人架着一个,其他的人在外面遮挡行人的视线,便向城外走去。
不管是牛二还是这几个泼皮,一般的老百姓根本就不敢惹,远远望着就把头低下。
大家伙心里都明白,像是这帮人都喜欢无事寻衅,如果对上了眼神,那就会来一句灵魂拷问,你瞅啥!
只要是这句话问出了口甭管你如何的巧舌如簧,轻则挨两个嘴巴,重则被暴打一顿。
总而言之,一般的老百姓对这些人都是退避三舍,所以顺顺当当就出了城。
城西是河流纵横地带,有不少的深潭湖泊,不多时已经来到了城西外的一个野湖旁边。
周围万籁俱静,根本就没有人经过。牛二一声吩咐,手底下的人马上就开始了准备工作。
他们先是在旁边的老树上扯下不少藤条,轻车熟路就编了几个网兜,又找了几块大石头放在里面。
然后把这三个人手脚牢牢地捆住,把这绑了大石头的网兜紧紧捆在身上。
“秀才爷,都准备好了,今天多亏您指点迷津,不然的话只怕会惹上一身祸事啊。”牛二心有余悸地说道。
“噗通,噗通…”
说这话的功夫,八大金刚,几个人抬一个,一直走到深水区,这才把人丢了进去。
生怕枯水期的时候把人露出来,过去几个水性好的,在湖底横拉硬拽,往深处又拖了老远。
李阳看到这帮人如此的轻车熟路,便问道:“牛二,没想到你小子手底下还有人命,不是第一回干了吧?”
听到这话,牛儿吓得脸色都变了,赶紧解释道:“秀才爷,您可千万别误会。”
“要说拿人钱财,去把谁暴打一顿,这种恶事我确实是没少做,但我手底下的人命却从来没有普通百姓。”
“我们这些市井之徒为了争地盘,动辄刀斧相加,相互之间都有些人命,不这样的话,我恐怕也早让人埋了呀。”
其实牛二不说李阳也知道,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像是这种事情在所难免。
只不过牛二干了这么长时间的泼皮无赖,也算是一身的毛病,如果不加以调教,恐怕日后会生出反骨。
想到这里,李阳淡淡地说道:“这县城里面像你这样的人多吗?你在里面有几分份量?”
听到这话,牛二脸上立刻有了自得的表情。
“秀才爷,不是我牛二吹牛啊,以前我在城西那也是有一号的,甭管是谁,只要到了城西这块地方,都得给我拜山。”
“前一阵子跟着秀才爷干了一件大事,在这县城里干我这行的无人不知,算是大大的扬了名。”
“要是论起来,这县城里只有两伙人能拿得上台面,第一就是我牛二,第二就得说是刘黑达,据说他叔叔就是刘捕头。”
虽然这牛二吹起来一副洋洋得意,但是李阳心知肚明,这牛二是绝对怕那个刘黑达的。
刚才知道那三个是刘黑达的人,牛儿脸上的神色尽是慌张,能看得出来内心有多紧张。
李阳笑着说道:“你说的这话我是信的,你牛二是肯定不怕刘黑达,只不过怕他的叔叔而已。”
“别看这个刘黑达不是你的对手,可如果事情闹大,他叔叔伸了手,恐怕就只有磕头求饶的份了,对吗?”
听到这话,牛儿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他身后那几个八大金刚也有点不好意思。
犹豫了半天,其中有个人说道:“秀才爷,老话说得好,光棍不斗势力,我们总不能和穿官衣的斗啊。”
“在这县城里面,我们牛大哥为人仗义,又敢拼命,比那个刘黑达强多了。真要是没有他叔叔,说弄死就弄死!”
李阳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有雄心壮志,可是在这个县城里,就算是当了泼皮无赖的头,又能怎样?”
“说白了,别看百姓怕你们,但心里却把你们当成臭狗屎一样,现在血气方刚,自然可以好勇斗狠,老了怎么办?”
“江山代有人才出,等年轻的一辈长起来,那可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把你们这些前浪都会拍死在沙滩上啊!”
话是开心锁,这一番长篇大论把牛二和八大金刚说的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忧心忡忡的表情。
像是这些人除了牛二以外,都没读过什么书,见识上是极其浅薄的,自然也没有什么远见。
可是李阳这番话丝丝入扣,把这些人的前景一眼看穿,不用问也知道,这些泼皮无赖老年之后都是十分凄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