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拿人之后,就是搜检山寨了。
这山寨比较简单,十几间木屋,一看就是新搭建起来的,由此更加坐实了这帮贼子是外来户的判断。
过去的三玄门经常修小院和木屋,对此很有经验,刘小楼判断,他们从外地流窜至此,绝对不超过三个月。
只是木屋虽然简陋,望之却有一种别样的意趣,屋中大大小小的陈设物件也很雅致,粗看普普通通,细看却都是上等的好料,让人爱不释手。
刘小楼闯入的一间木屋,貌似是那女贼首的房舍,分为两间,内为寝室丶外为书房。
那书房中的十几套书,刘小楼一本都没听说过,装帧相当细密精致,版印十分清晰齐整,被他划拉进了储物袋中。
书桌上的一套文房四宝,也不知是什麽料子,捏在手中清凉润滑,虽然不是法器,却必然是珍稀的物件,也都被他夹带了去。
再入寝室,见了那床上的浅绿蚊帐,又觉得真好看,于是连着挂钩收走一那挂钩可是金镶玉做的!
还有这被褥,一看也是上好的锦缎,只是分不清出自哪里,还有枕头,内料是上等的好瓷。于是翻出条绳索,将那被褥和枕头裹了,打了个包背在身上。
转身时从床头的大铜镜中看见了自己这副模样,忽然想起自己身份已然不同,需要跟过去划分界线,于是将被褥解下,塞进乾坤袋里。
再把铜镜连着镜台也收进储物法器后,便在这屋中犹豫起来,是恢复本色,
扫荡一空?还是就此罢手?
犹豫了少时,终于还是决定就此收手。
倒不是担心被人说嘴,而是觉得自己初来乍到,吃相不能太猛。
但刚做了决定,准备就此云淡风轻,却习惯性的往床下一弯腰,就瞄见了一口箱子。等他将这口箱子拉出来打开后,刚准备云淡风轻的心思便淡不起来了。
这一箱子都是金银细软,不是普通的金银细软,是以法器方式炼制出来的金银细软。
比如有一对珍珠耳坠,珠光凝炼成一圈光晕,围着珠子缓缓转动。
又比如有一根金簪,可以任意伸缩长短。
还比如有一根玉如意,不用手拿,自己就会随着心意去挠想挠的地方。
另外还有一柄团扇,上面画的山色有四季变换,瀑布也会流动,溅起阵阵水雾,樵夫挑着柴火担子走在山间小路上,老翁垂钓于溪边。
更有一把金钱,落在地上会发出不同的音色,懂乐理之人抛掷的话,能弹出美妙的乐曲。
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不能用来斗法,却都是新奇有趣的炼制法器。
刘小楼何尝见过这个,眼睛顿时都挪不开了,把玩了许久,数次准备将被褥从乾坤袋中翻出来,给这个箱子腾地,又数次停手。
最终,他还是放弃了将这个箱子顺走,只悄悄取了那一根玉如意。
东西似乎有点烫手,不能乱来。只取一根玉如意的话,将来不至于追讨吧?
这麽想着,转身就看见了张小金和张大命甥舅俩,二人站在寝室门外,背对着门,冲着书房里指指点点。
等刘小楼打了招呼,这两人才从指指点点中回过神来,向刘小楼拱手。
「啊呀,掌门也在此处?刚才眼拙,没发现。」
「是啊,掌门修为越发精湛了,行动之间,在下是完全无法察觉了,三舅你能察觉吗?」
「不敢说一无所知,但很模糊。总之·——-大命,你能听到三丈外飞蝇的震翅声麽?」
「懂了,就是那种乍一听以为没有,细一听似乎又有了,可刚想听个明白,
却又香然无踪——.」
「你们甥舅两个够了啊————-说吧,涂长老有什麽令传下来了?」」
「额-—----涂长老说,不许各宗将此间战利品带走,一律上交宗库处置,所缴财物,宗库测算后以灵石补偿。」
刘小楼点了点头,问道:「以前也是这样麽?」
张大命回道:「也有过这麽处置的。」
刘小楼追问:「经常吗?不缴的情况有没有?」
张大命道:「更经常一些的,是将所取财物的一半上缴宗库,剩下一半各宗所有。全数上缴的,很少—————」
刘小楼点头:「我明白了,那————」
张大命道:「就这些吧,掌门刚进来,也没拿什麽东西,回头我们点验一下,给掌门记上。」
刘小楼出了门,来到外头,望着一片狼籍的山顶,又看向被禁制在巨石下的这帮贼匪,再看石上的涂长老,以及忙碌的各小宗同道,一时有些惬证。
到现在了,角色的转换还是有些不适应啊。
夕阳继续往山的那一边下落,在北虎山头折射出越来越长的一条条人影,其中的一条忽然跑了过来,到得近前,向刘小楼拱手:「刘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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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楼回过神来,拱手回礼:「钱掌门——-如何?货追回来了麽?」
钱掌门笑道:「追回来了,追回来了,其实也不是什麽值钱的货,东西丢了无所谓,关键是要出了这口窝囊气,你说是不是?」
刘小楼顺着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