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韩高无心修行,在月下徘徊良久,找到刘小楼,愁眉不展,道:「掌门,白天的事你都看在眼里了,怎麽说?」
刘小楼也不知道该怎麽说一一林双鱼的确做得太明显了,没法替她转圜。
韩高道:「她就是不想给我机会,生怕我占了彩头,得了去上古洞府的机缘。到了我这里,这个不行那个不许,他南海一系的人来,就都是特例!」
刘小楼只能小心翼翼的安慰:「向彰龙派报备的时候,我也在,当时的确说过,咱们三玄门上四个人,三个供奉和我这个掌门.....你也确实来晚了的。」
韩高道:「愚兄虽然晚到,可也能出得上一份力,她林双鱼凭什麽不能容我?愚兄也没别的意思,好歹也是三玄门的客卿......权客卿也是客卿,对不对?」
刘小楼不停点头:「是是是..·:
韩高又道:「她就是门户之见!就是见不得我大封山好过,生怕愚兄得了机缘,她就是只想着她们南海剑派,小家子气!
刘小楼从反面安抚:「毕竟是大战,不参战其实也挺好,须知对面可是金庭派,金庭派啊,可大了,当年弟曾经去过,真是大派啊,大得不得了!等打起来的时候,很有可能要死人的!替补就替补,没有去上古洞府的机缘,同样也没有送命的风险,韩兄说是不是?」
韩高还能怎样?也只能如此了。
愤愤然说了几次「愚兄不干了」丶「愚兄走人」之类的狠话,却始终没有从乾竹岭上挪窝,最终在刘小楼的安抚下,回到屋里继续修行阴阳术。
可此时此刻,他的心绪很是不爽,哪里静得下心来打坐?便去到竹林中走动起来,围着一根根竹子绕来绕去,越走越快,越走身影越是缥缈,如此这般绕了不知多久,韩高忽然长啸一声,身形化作一团残影。
竹林之中,如风拂过,竹叶如雨,在林中飞舞。
此时此刻,被惊动的刘小楼就倚在一丛翠竹边,贪看韩高越来越缥缈的身法很快,这残影又显现出来,重新化为韩高的身影,清晰可见,但行动之际,
却飘忽不定,如同落叶一般。
忽听韩高道了声:「请掌门赐教!」
刘小楼飞出三玄剑,向着韩高当头斩落。
三玄剑即将斩到韩高头顶时,他身形随着剑势向下一沉,紧接着向旁飘开,
好似被三玄剑带起的剑风压制丶吹开。
刘小楼大感兴味,操控飞剑来回斩去,韩高始终没有主动闪避的意思,却如同一片落叶,每每被剑风鼓荡开去,三玄剑怎麽都斩不上去。
不多时,刘小楼收了飞剑,叫道:「恭喜韩兄修为大进!」
韩高哈哈笑着,驻足停步,脸上颇有自得之色:「多谢掌门相助,你这乌龙山是宝地啊,上山不过几日,我这封灵步就到了第三层了,在二层上尘封了十年啊!」
刘小楼道:「这是封灵步的第三层?倒是与昨日所见多有不同。」
韩高笑眯眯问:「掌门以为如何?」
刘小楼琢磨道:「昨日,是无迹可寻,今日,是有迹难寻。」
他昨天用阵盘去罩韩高,当时的感觉是怎麽都看不清韩高的身影,所以说是「无迹可寻」。
今夜再试,韩高身影十分清晰,闪避的动作也特别缓慢,可谓「历历在目」,却总是被三玄剑的剑势给「吹」开,怎麽也挨不上去,所以叫作「有迹难。
只是三玄剑的剑势怎麽把人「吹」开呢?
对此,韩高解释:「不是剑势,就是剑上附着的灵力,我家封灵步到了这一层,可以叫作见灵而避,将来若能修到第四层,才是真正的见灵而封,可称封灵步。」
刘小楼好奇问:「昨日那般厉害,才是第二层?又叫个什麽名目?』
韩高道:「昨日的第二层,是抢字诀,遇到攻来的真元灵力,绝不轻言闪避,而是主动进击,抢进去,抢在灵力抵达之前,进入灵力薄弱之处,抢那一丝空隙。」
刘小楼仔细回味昨日所见,韩高躲避阵盘的身法上,果然有一点「抢」的意思,于是大点其头:「还真是..·...那第一层呢?」
韩高知无不言:「第一层,是感字诀,感知到灵力了,由此便知晓该怎麽闪躲。这一层略微差一些,但也别家功法中的身法要强出不少,我韩氏封灵步的大名,其实多由这一层身法得享,我韩家子弟大多都会这一层。只有到了筑基,才可修行第二层,至于第三层,通常要在筑基后期了,而第四层,则需金丹境方有可能。」
刘小楼不停点头:「韩氏得享盛名,于岭南据仙山数百年而不堕,的确是有道理的。」
韩高微笑道:「其实这封灵步说来奇妙,实则修行门道并不复杂,主要在两个字上.....
刘小楼立刻专注起来,屏息凝神,静听韩高介绍。
「这两个字,一个是食,一个是印。』」
「食?印?食就是吃对吧?」
「对,常吃一种花籽......掌门想必猜到了,哈哈。」
「这......」刘小楼真是惊到了:「七月香兰?就这麽吃?韩兄你是认真的?」
韩高道:「自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