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鱼虾吃完,林双鱼道:「许久没有见到这般风雨了,正是个良机,苏师弟让我也修行一二,待风雨走了就错过了。」
说着,从额前飞出双剑,正是她苦修的本命飞剑一一双鱼血针剑。
这对双鱼血针剑比苏泾的观潮剑短了一半,却通体透着乌紫,插在观潮剑旁边,震荡出一层泛着血红色的剑罡。
这剑罡扩充套件至观潮剑开出来的边沿,就停了下来,血红色消散不见,与苏泾的观潮剑无异。
刘小楼见苏泾深吸一口气,将观潮剑收了,额前隐见汗珠。他闭上双目,原地跌坐调息,很快入静。
林双鱼向刘小楼比了个手势,示意让苏泾歌息一会儿,不要说话打扰,刘小楼点了点头,看着林双鱼起身收拾残骨剩壳,那片硕大的棕叶也在她掌中眨眼不见,却不知是个什麽宝物。
到了夜晚,风雨比白天更猛烈了,苏泾依然在跌坐调息,支撑起剑庐外这片平静天地的,一直都是林双鱼。
其中,有段数尺长的梳尖刮了过来,撞在林双鱼血海剑罡上,撞得她脸颊一阵抽动。
桅尖翻滚着被剑罡弹出去,插入几十丈外的山头上,没入泥土大半。
刘小楼担心她真元耗竭,有心臂助,飞出自家琉璃盾来,琉璃光一道道刷下,构建了一个小了许多的防护之所。
林双鱼没有矫情,当即收了飞剑,由刘小楼接替抵挡风雨。她支撑的时间比苏泾长三丶四倍,实在有些累了。
收了剑罡后,她又匆匆闯入风雨中,片刻即回,告诉刘小楼:「不是咱们的船,船好着呢。」
刘小楼撑开琉璃盾后,起初并不觉得如何艰难,和与人斗法比起来,海上风雨的威力显然弱得多。但坚持久了以后,那股绵绵无期丶无穷无尽,永远不见衰退的力道,会令人感到绝望,他在默默体会的同时,也领悟到一些剑修们修炼的境遇和心态。
琉璃盾挡了半个时辰,琉璃光泽有转暗之兆,刘小楼便收了回去,乾脆祭出三玄剑,以真元注入,试着效仿苏泾和林双鱼,纯以剑罡应对风雨。
之前就在一旁观摩两个筑基剑修多时,自觉有些小小心得,盘算了许久,理顺了脉络,打算看看效果。
刚开始,五道剑芒分叉高速旋转起来,形成一道透明伞状剑罡,虽然遮护范围比琉璃盾撑开的琉璃光更小了一圈,但毕竟是成功了,隐隐摸索到了观潮剑经的两分剑意,看上去竟然有模有样,将风雨成功抵挡在外。
但过了十几个呼吸,冷不丁有一连串物事自海上飞来,猛然撞击在三玄剑的剑罡上,里啪啦又撞飞出去,力量威猛之极!
仓促间瞥过去,竟是一群三尺长的海鱼,不知从哪里刮了过来,一条条震颤着鱼尾又被凌乱的飓风卷到了高空之上,消失在乌云之中。
挨了这般狠狠一击,刘小楼顿觉真元素乱,剑意再难凝聚,整道剑罡上出现了好几处漏洞,风雨由此侵袭进来,顿时就泼了一头一脸。
眼见剑庐要被这狂猛的风雨破进来,一道剑罡重新升起,正是苏泾的观潮金。
刘小楼继续在旁观摩,体悟观潮剑的剑意。
风暴起了一夜,次日稍微转小了些,却依旧未停,三人就以如此顺序接力,
护持着剑庐。苏泾的观潮剑大约坚持一个时辰,林双鱼的血海剑可坚持三个时辰,刘小楼则以琉璃盾坚持大半个时辰,然后磨链三玄剑少时。
刘小楼沉醉于如此修炼之中,体悟着风暴海潮之力,观摩着苏泾丶林双鱼的剑意,有所感悟后继续磨链,遇到问题后接着观摩感悟。
起初,三玄剑只能坚持十来个呼吸,剑意便被打断,如此三日之后,他坚持的时辰已经能从十来个呼吸增长到一柱香了。
到第四日时,风雨渐小丶,乌云渐散,天空放蓝,风暴就这麽过去了。
林双鱼叹道:「这麽大的风暴,实属难得。」
苏泾点头:「上一次这般猛烈,是五年前随老师出海捕鲮鬼—.—」
林双鱼忽然笑了:「听说了,白师叔可当真了不起,一剑斩三鬼,观潮剑诀修到极致,也不知是何等毁天灭地之能————」
说着,忽然转向刘小楼:「刘道友,你是苏师弟的姐夫,我又比你年长,便唤你小楼吧。这几日,我观你剑意,似与苏师弟观潮剑诀颇有相似之处?当然,
我非疑苏师弟传你剑诀,我料你们也不会私相授受,这其中————.」
刘小楼赶忙解释:「我修行的是我师门所传玄真经,当年在神雾山时,和十三郎研习剑法,的确发现他所习观潮剑诀,与我家玄真经颇有相似之处,甚至在炼气五层之前,修炼的经脉都极为一致。」
林双鱼异道:「竟有此事?我曾听苏师弟提及,小楼是三玄门出身?却不知三玄门源于何地?与我岭南各宗可有渊源?」
刘小楼苦笑:「实不相瞒,或许的确是有些渊源的,我此来岭南,正为功法而来。」
眼前两人,一个是可以放心的十三郎,另一个自前看来也是可以放心的,此时此刻,也不能再有所隐瞒了,当下,便将目的一一道明。
听罢,苏泾当即表态:「我去向师父恳求,务必让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