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小楼不敢过去,那辛执事两手摊开:「这位小兄弟,我没有恶意,就是来了解详情的,你若实在不放心,就在那边说话就行。」
刘小楼想了想,张大命应该不至于坑自己,否则自己把他私放战俘一事抖出来,他也没好果子吃,于是走了过来,向他拱手:「见过辛执事。」
庚桑洞这位辛执事对刘小楼的态度很是温和,也没有那种大宗门颐指气使的姿态,脸上始终保持微笑,语气里带着几分鼓励。
听完刘小楼的讲述后,当场表示将第一时间报知宗门涂长老,庚桑洞会尽快查明此事,如无意外,将立刻向天姥山亮明态度,要求他们不许上山。
他语气铿锵有力的亮明态度:「乌龙山为界山,这是双方约定好了的事,天姥山卢掌门也是立约人之一,既然有所约定,就必须遵守约定,无论任何情形丶任何理由,都不能违背。这一点,还请小兄弟告知山中诸位同道,在这件事上,我们庚桑洞,我们巴东修士,包括平都八阵门在内,都是和你们站在一起的!」
刘小楼不禁深深折服,躬身道:「多谢辛执事!」
辛执事掏出一个小褡裢,递过来:「对了,这是庚桑洞对小兄弟冒着危险下山报信的赏赐,这条消息很重要,所以涂长老不吝重赏!」
「啊……」刘小楼有些意外,下意识接了过来:「这……不太好吧……」
辛执事笑道:「对于乌龙山里如小兄弟这般心向巴东的道友,我庚桑洞一向不吝重赏,也请小兄弟转告山中诸位道友,今后有什麽消息,尽可报来。」
忽然间被贴上了「心向巴东」这个标签,刘小楼心里感到很是不安,暗道你怕是不知道乌朱子怎麽死的,哦,对了,那厮本名是叫乌红巾吧?
真是想什麽来什麽,念头刚刚转到乌红巾身上,辛执事就打听起来:「小兄弟,我有位朋友,名乌朱子,半年前上了乌龙山,结果被彰龙派的人误会了,惨遭毒手,真是死得不明不白。碍于约定,辛某不好上山打探其中详情,一想起来,就心如刀绞……小兄弟可知此事?」
刘小楼沉吟道:「此事在下倒是略知一二。」
辛执事眉头一挑:「哦?还请告知。」
刘小楼道:「这个乌朱子上山之后,太过张扬,撺掇着胡蠹老道要建宗立派,说什麽让乌龙山同道们令行禁止。可辛执事您想,乌龙山是什麽地方?在乌龙山修行的道友都是什麽人?谁愿意找个爹在头上供着呢?所有人都反对嘛……」
辛执事若有所思:「原来如此,那他的确是孟浪了一些……」
刘小楼续道:「这个乌朱子还挺强硬,非要逼着大伙儿答应,甚至不惜拔剑威吓。您说我们乌龙山混的,都是凶悍惯了的,谁怕这个?」
辛执事点头:「也是……所以斗起来了?」
刘小楼道:「他露陷了,暴露了自己修的是毒功。辛执事想来也知,乌龙山同道们在濯水打得很惨烈,死了几十位同道,大多和您这边带点血仇,一见他修的是毒功,就都以为是您这边派上山的,当即便有人去向彰龙山告发。再后来……就不用在下多说了。」
辛执事歪着头也不知琢磨什麽,片刻之后点头道:「多谢小兄弟了,以后有什麽消息,可以告诉大命,只要有用,必有赏赐。」
刘小楼嘿嘿道:「那就多谢了。」
辛执事冲张大命点了点头,当即离去。等他走后,张大命冲刘小楼道:「小兄弟,你这不是挣到了?咱们昨天说过的……」
刘小楼连道惭愧,打开褡裢一看,里面居然有五块灵石丶二百两银子,如此重的赏赐,真心让人肝疼。
肝疼的是要跟张大命分肉。
张大命显然知道数目,直接开口索要:「灵石我三块,你两块,银子各分一半,公道吧?」
刘小楼苦笑:「应当的。」
张大命瞟了他一眼:「也别觉着心疼,好像我占了多大便宜,实话说,我这人最是公道,让他们庚桑洞掏灵石,是我提议的,否则你一块也拿不着!」
这麽一说,刘小楼就感觉心里的疙瘩减轻了几分。
不管怎麽说,两块灵石和一百两银子,这是一笔意外收获,所以刘小楼再次向张大命致谢,目送他离开,自己也返回乌龙山。
经过就不必提了,把结果告知了龙山散人丶戴升高,这两位很是欢喜,对东边天姥山的动向,查探得更频繁了。
对于乌龙山同道们来说,这已经不单单是拒绝名门大宗搜山那麽一件事了,更重要的是,这将是头一次把规矩明确下来,不管任何时候,名门大宗都不能上山。
过了两天,戴升高就从山下回来了,喜滋滋召集众人宣布,天姥山的人撤了。事情早就传开了,山上同道们都很关心,这回呼啦啦来了几十个,都聚集在戴升高的风雨岭,听他讲述详情,听完之后各自雀跃不已。
「都撤了?」
「几乎都撤了,只留了几个外门的执事。」
「那就是还在盯着咯?」
「那是自然,死的人我也打听清楚了,是卢掌门的堂侄孙,一个叫卢中秋的内门执事,所以这件事天姥山还会查下去,但不会上山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