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柴扉,青竹好奇的张望着眼前的小院,又皱了皱眉:「怎麽如此破败,这里能住?」
刘小楼解释:「快一年没回来了,无人打理,自然如此,清扫一番便可。」
青竹道:「四明山有清微法阵,每日除尘清洗一次,为何不买一座?我那青竹苑比你这里可大多了,月耗灵石不到一块。」
刘小楼看了看青竹,不想理她,但终于还是没忍住:「神雾山也有,只是用在瓜芦堂,一座法阵五十块灵石,还不算每年的耗费,连晴雨芙蓉园都不设,以为都像你那麽豪横麽?」
青竹噘嘴,都不愿进去:「那怎麽住?我不进去!」
刘小楼手一挥:「大白!」
大白鹅卸了车驾,扑棱着翅膀就欢快的冲进院里,开始拼命锄草。小黑蹿上篱墙,卷着尾巴看它忙活,却被「嘎」了一声,不情不愿上到茅屋房梁之间,清除蛛网和枯枝落叶,两只爪子上下轮番挥舞,快得有如风轮。
刘小楼也挽起袖子进了林子,砍了一捆修竹上了房顶,修补破损之处。
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大白又叼来几桶清水,刘小楼动手,将屋内丶桌椅丶露台等清洗乾净,小院焕然一新。
青竹就站在院外,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干完,又等到水渍晒乾,这才进了院子,在露台前铺上毡毯,美美的躺倒,侧过身子打量四下:「景色不错,比我那里强一些。」
刘小楼烧好水丶沏好茶,端到毡毯上:「乌龙山的野茶,尝尝。」
青竹尝了一口:「普普通通……你还会制茶?」
刘小楼道:「不会,没工夫学,山下乌巢镇有卖,去买来就是。」
青竹起身,围着小院又转了一圈:「你们乌龙山的人是不是都各占山头?你这山头叫什麽?」
刘小楼指了指旁边的竹林:「乾竹岭。」
青竹击掌:「哈!果然与我有缘!」
吃了几盏乌龙山野茶,刘小楼带齐东西,入竹林祭祀老师,青竹就在旁边默然相随,也冲墓碑拜了拜,洒了半碗酒。
回到院子里,青竹继续闲逛剩下的两间茅屋,对屋子里的各种陈设和器具充满好奇,挨个询问。
「你以前睡这屋子?木板都缺半边,怎麽睡?」
「这只风筝还能飞麽?老师给伱做的?」
「哈,好可爱的木剑,你用到什麽时候?」
「十二岁后改用这柄铁剑?哦……这柄铜剑……」
「哈哈哈哈,开裆裤还没扔?你不是八岁入门麽?八岁还穿开档口?哦……你老师真懒……」
「这个风铃很不错啊……」
陪她转了一圈,刘小楼实在忍不住:「你怎麽什麽都要记下来?很有趣麽?」
青竹道:「探寻你的成长历程,很重要,这是你炼制幻阵的根源。」
刘小楼不想理她了:「你自己转悠吧,我要修行调息了。」
青竹抛给他一枚养心丹:「继续吃,今天就差不多了吧?」
刘小楼也不客气,接过来服下。连续两枚灵丹丶三天的调理,破损的足少阴肾经差不多复原了大半。
到得傍晚,他从行功中退出,向青竹道:「好了,可以演示了。」
青竹认真的翻阅着这几天记下来的点点滴滴,闻言精神一振,点头道:「准备好了!」
刘小楼将阵盘取出,启动临渊玄石阵,青竹立刻身陷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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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阵法师,于阵法一道十分精擅,目光四下一扫,不由笑了,果然是念由心生,小楼小楼,与名吻合!当即直奔池塘对面那座小楼。
轻轻推开隔扇垂花门,步入厅堂,看见几个绣墩置于地上,然后扭头看向厅堂的深处,却没有看到传说中的那张大床,帘子确实有,薄薄一层,但里面是一张躺椅,旁边是一个冒着热气的小水池。
思忖少时,便知为何不同。自己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床帷之事,于床榻之间不甚了了,反是平常喜爱懒在躺椅上丶泡在水池中幻想,故此场景不同。
也许当自己真正明了之后,帷幕内就会出现床榻了吧?
正遐思间,帘幕深处忽然转出两个人来,一男一女,一边除衣,一边入池,令她呼吸顿时一滞。再凝目望去,她心头忽然一跳,其中女子竟然酷似五娘。
再看男子,怎麽那麽像刘小楼?
左看右看,都觉得好看,她顿时一阵热血上涌,涌得脑门有些发涨,嘴唇发乾,又是嫉妒,又是好奇,伸手招过一个绣墩,缓缓坐下。
「苏五娘」和「刘小楼」踱入池水之中,顿时引起水雾翻腾,遮住了视线,青竹忍不住向前探身,想要一窥究竟,却只听得见里面一阵戏水之声,始终看不分明。
大急之下,起身要去掀帘,眼前的一切倏然消失,又回到了茅屋前的露台上。
她大失所望,心里憋得难受,嗔道:「怎麽就撤了?还没开始!」
刘小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上汗水细密成珠,摇头道:「不……不行了……真元不济。」
青竹略一思忖,便知究竟,一则刘小楼本身修为太低,困住自己这个炼气圆满丶要冲筑基的,原本就不容易,二则他伤势尚未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