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五娘也仅仅只是有点好奇,听刘小楼轻描淡写解释过去,便也轻而易举的相信了,又或者说懒得再去较真。
刘小楼毕竟和她同床共枕过一回,此刻只觉她的气息和上次相比,隐隐有了些不同,于是问:「五娘修为大进了?」
苏五娘微微一笑:「机缘巧合,也进了洞天的裂缝,在边缘处摸索了半个月,多次险死还生,真元由气而化水。」
刘小楼真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了,感叹道:「五娘真是天赋异禀,破境筑基才两年不到,又迈入中境了。」
修士筑基后,筑的可不是阴阳术中的五音,筑的是气海。气海虚空无边,真元汇聚时,起初为真气,这就是筑基初期;待真元气化为水,于气海中形成真水时,便迈入了中期,也就是苏五娘这个状态。
气化为水这一关,资质好的丶修为勤奋的丶机缘巧合的,五到十年就算快的了,一半多人更是一生都迈不过这一关去。
苏五娘只用了不到两年,这是何等的勇猛精进?这一刻,刘小楼越发觉得,苏家不让她出嫁,实在是明智之举。
苏五娘却叹了口气:「我又算什麽天赋异禀?真正的天赋异禀,是景昭啊。」
「这次在洞天里他又发神威了?」
「我亲眼所见,裂缝中窜出一头巨象,形如山岳丶牙如高树,嘶吼之声震动天地,我在十里外的山上望去,不觉心神动摇。可景昭却拔剑而上,化形山神金将,与那巨象直面争锋而毫不畏惧……他比我才长五岁,五年之后,我能到此地步麽?那时方知,如卢元浪丶屈玄丶孙真六之辈,世人皆与景昭相提并论,实则谬矣,当日洞天之中试剑斗法,景昭连一半本事都没拿出来。」
「也不必妄自菲薄吧……」
「总之……九娘也是个从不把别人看在眼里的,但对景昭……」
「是的。」
「所以,我辈只有更加努力才是。你……修为进境如何?」
「呵呵,还是炼气四层,手少阳经上的穴位太多了,都需要挨个打通,不过还好,已经打通了一多半。」
苏五娘想了想,指点道:「你就是分心旁骛得太多,踏踏实实闭关半年,不就是二十三个穴位吗?有那麽难吗?一气呵成就是了。」
刘小楼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没有反驳,两人的资质不同丶功法不同丶后天条件不同,这样的指点毫无意义。于是转换话题:「五娘这次回来,所为何事?」
苏五娘奇怪的看了看刘小楼,道:「这是我的家。」
刘小楼讪笑:「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想问问有没有我可以效劳的地方。」
苏五娘想了想,道:「又是一年了,你若想下山省亲,就去吧。」
刘小楼和苏家的入赘协议约定,他每年可以有三个月的休沐期,他现在手头宽裕,回乌龙山又没什麽事,原本是没打算回去的,但苏五娘误解其意,他乾脆顺坡下驴:「那……我明日就回去了?」
苏五娘点了点头,又道:「不必如此匆忙,前些时日在洞天见到九娘,她知道我要回山,便说过几日也要回来,听她的意思,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说,你见过她之后再走不迟。」
「九娘?许久不见她了,是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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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听说她最近一直在外游历,她就是这个性子,家里坐不住的。」
九娘不是苏家亲生的女儿,故此身份颇为超然,长大之后经常游历在外,如今解决了神香的问题,又恢复了老样子,苏至也不好约束她。
莫非又被哪家势力强横的公子爷相中了,要找自己商量拒辞之道?刘小楼思量着,向苏五娘告退。
他回屋后,苏五娘将小环招来,告诉她刘小楼过几天要回乌龙山省亲:「你去云海轩看看,九娘回来没有,别让小楼久等了。」
小环嘀咕道:「夫人刚回来,姑爷就要离山省亲,传出去还以为夫人苛待了他。」
苏五娘摇头道:「是他不愿和我待在一处,这一年来,我和他相见太少,空有夫妻之名而无其实,他感到局促不安也是常事。」
小环道:「这又怪不得夫人,当时招赘之时便说好的……何况就算夫人同意,他又能如何?」
苏五娘笑着摇了摇头:「好了,再过一两年,便放了他出去,他和苏家无关,想做什麽都由得他。」
回到一岭堂后,刘小楼再也支撑不住,往床榻上一倒,头埋进被褥里,只觉身心疲惫不堪。夫人修为大进,带给他的压力固然很大,但这并非疲惫的主要原因,主要还是刚才维持阵法耗尽了真元。
今日,熊西和两位同样给付了灵石的不举修士凑巧了同时拜山,他只得一起将他们放入阵中,这三位都是炼气中后期的修为,远超于他,一个一个来都很费劲,何况一起来?维持阵法运转所费之力,倍于往日,一场演示完毕,真元几近枯竭,脑子昏昏沉沉,渐渐睡去。
迷迷糊糊睡了一阵子,被身边的动静惊动,从被褥里露出头来,见是酥酥收拾好了房间,坐到床榻边给他捏脚捶背。
「姑爷很累吗?」
「唔……好久没见……酥酥了……」
酥酥笑了笑:「奴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