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别墅。 夜,静寂无声。 客厅里的指针正好指向午-夜两点,一道身影从楼上缓缓地走了下来。 淡淡月光透过落地窗前厚重纱幔倾洒进来,影影绰绰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女人的脸。 见四下无人,女人熟门熟路地来到地下室,在墙壁上摸索了几下,一扇暗门缓缓打开。 暗门后是一条长长的楼梯,楼梯后还有一个暗间。 一路走下去,打开灯,女人的脸出现在灯光下。 她穿着昂贵的真丝睡衣,虽然是半夜,但头发却精致得一丝不苟,只不过那保养姣好的脸蛋,却带着莫名令人彻骨的寒意。 屋内,一张病床映入眼帘。 病床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 叶翠婉走近病床,端详着病床上的人。 女人的脸上插着氧气管子,面色苍白,身形瘦削,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个活人。 但即便如此憔悴,依旧不难看出,病床上的女人之前一定是个美-人。 叶翠婉轻轻地俯下-身子,细细地打量着女人,她尖利的指甲划过女人的脸,带着一种病态的疯狂恨意。 “我来看你了。” 女人自然没有回音。 “啪”! 叶翠婉重重地打了女人一巴掌,女人的脸被打得偏到一旁,可似乎依旧毫无所感,木木地毫无生气。 可叶翠婉却丝毫没有消气,她使劲地掐住女人的下巴,恨恨地骂道:“贱-人,不甘心是吗?吊着这口气又有什么用,还不如签下股权转让书早日投胎去!” 女人毫无动静,她白皙的皮肤上却出现了两个红-肿的指头印,可以想见刚刚叶翠婉使了多大的力气。 “你当年抢走我的男人,现在你女儿也学你,你们母女俩都是贱-人,都喜欢抢人家的东西!” 叶翠婉目露恨意,她似乎还想再扇一巴掌,但不知为何又生生忍住了。 看着女人在病床上生不如死的模样,她突然痴痴地笑出声,声音不大,却难掩其中的畅快:“你放心,你的女儿会跟你一样,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敢抢别人的东西,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叶翠婉的眼神愈发恶毒,但终究也没有再做什么,她小心地关上门,回到了楼上。 房间里静悄悄的,却暖意融融,和寒冷刺骨的地下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安邦国的呼吸声均匀安详,和离开时睡得一样熟。 叶翠婉松了口气,轻轻地拉开被子躺了回去, 刚一合上眼,身后的安邦国突然出声:“你去哪里了?” 叶翠婉心里一激灵,话里却丝毫不见慌乱,声音温柔:“吵醒你了吗?我刚刚去上了个厕所。” “哦?”安邦国语调上扬,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但是却明显有些不耐烦。 叶翠婉的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他是知道了什么…… “老公?”叶翠婉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安邦国的态度。 安邦国坐起来,脸上满满都是戾气:“你刚刚是不是又去地下室了?” 叶翠婉自然矢口否认:“老公,你怎么会这么说?” 安邦国却没有耐心跟叶翠婉兜圈子,女人间的小心思和嫉妒心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管。 但是今日不同往日,地下室的那个女人是绝对不可以动的。 万一她真出点什么事儿,那她手里的股权怎么办? 安颜又在这个节骨眼回来了,这丫头现在越来越难掌控,万一被安颜知道了,她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想到这儿,安邦国也愈发对叶翠婉不满。 明明这个老婆之前很善解人意的,怎么现在反而越来越不懂事?就算争风吃醋,也过了这么多年了,连这个时候的局势都看不清吗? “我是不是说过不准你去?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安邦国有些暴躁。 叶翠婉也知道自己这事儿不占理,她眼睛一转,头也低了下去:“老公,对不起。” 安邦国一直很吃叶翠婉这一套,但这次却丝毫没有消气。 他根本不敢想,万一地下室那女人出了问题,那自己的公司要怎么办?资金周转不过来,难道要让他重新回到之前的日子吗? 叶翠婉泫然欲泣道:“但是我今天下去,确实是有原因的。我怎么可能为了一己私利,就私自下去地下室呢?你的话,我一直都在遵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