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匀面色柔和地看过去:“陶公公有心了,太后她老人家还好吗?”
“好着呢,不光好,吃了王爷送回去的东西,都年轻貌美了。”陶文秋说着捂着嘴羞涩一笑。
“公公就是嘴甜。”楚墨匀朝着水丘递了个眼色,水丘立即从袖子里掏出块银子递过去。
“多谢王爷赏赐。”陶文秋谢过后,让人将两箱子东西抬进来。
“太后说这大丰镇入了秋天寒地冻,让王爷多注意保暖,您的腿伤冻不得,还有,就是想问王爷那东西打哪弄的,太后她老人家可是吃上瘾了。”
楚墨匀嘴角不由上扬,想到阎如玉第一次跟他打着包票跟她夸赞阿胶有多好,他当时还不甚在意,却不想一切尽在她的预料之中。
“王爷,王爷?奴才还等着呢。”
楚墨匀回神,“水丘去箱子里把那两盒东西拿来。”
陶公公收了东西却没急着走,看了眼外面道:“王爷,赵御医也在外面候着呢,皇后派他来为您再诊治诊治,好寻些良方奇药,能不能将您的腿伤治好。”
楚墨匀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陶公公不由得向后缩了缩。
自打王爷的腿伤药食无医后,便成了禁忌,谁也不敢当着他的面提起。
陶文秋只觉得头顶上悬了一根针,吓得他是大气也不敢喘,难怪二皇子一直忌惮。
想想也真是可惜,这战王是嫡长子,又是所有皇子里最出色的,妥妥的皇储不想却出了这档子事。
终于,楚墨匀淡淡开口:“叫他进来吧。”
“是。”
陶文秋撒丫子就跑了,这屋子他是一刻也不想呆。
紧接着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战战兢兢的从外面进来,“臣赵年给王爷请安。”
“本王身体安好,你且回吧。”
“王爷!”
赵年深吸口气,硬着头皮上前:“皇后娘娘亲自交代,臣不敢怠慢。”
楚墨匀目光更冷了。
水丘见状便想上前把这人丢出去,一个个的看着是给王爷治病,指不定就把王爷的消息泄露出去给王爷树敌。
楚墨匀摆了摆手,将手腕伸出。
赵年抬起袖子擦了擦汗赶忙上前。
片刻后,他硬着头皮又道:“可否让臣再看看另一只胳膊?”
楚墨匀照做,可这下赵年更加疑惑了,他下耷的眼皮吃力地掀起,震惊地看着他:“王爷,可否再让臣看看您的腿?”
楚墨匀斟酌着点了点头,这赵年把裤子掀开是先是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
离京时,他曾亲自为王爷看过,当时这双腿有骨无肉,溃烂的疮口更是脓水直流,可现在……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敢问王爷,是哪位神医为您医治?老朽可否有缘一见?”
楚墨匀心中早已波澜壮阔,赵年是太医院院首,连他都首肯的,看来他这双腿能站起来指日可待。
可面上却冷清一片:“并无神人,不过是本王吃了些补品。”
赵年不耻下问:“敢问王爷是何补品,下官可否有幸一观?”
“本王也只得了两盒子,都赠与太后了。”
赵年又是着急又是惋惜,可太后的旨意他也不敢违逆。
“赵御医,本王这腿回去,你可知如何上报?”
楚墨匀冷冷的声音响起,吓了他一哆嗦。
赵年在宫中半辈子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中明镜:“王爷精神无益,只是顽疾难愈。”
楚墨匀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一出去,赵年连着吸了好几口气,这才一边擦汗一边朝着陶文秋追去:“太后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陶文秋宝贝的把两个盒子藏在身后,“你休想打这些宝贝的主意,这可是给太后的。”
他忙把腰间的玉佩接下来:“这个送你,你就叫我瞧一眼,就一眼。”
陶文秋眼馋的看着那块玉佩,上好的墨玉,他稀罕了一路。
“成,那就叫你瞧一眼,看好了,这叫阿胶,跟我念,阿—胶!”
“鹅叫?”
“不是鹅叫,是阿胶。”
“我说的就是鹅叫!”
“……”
书房内,水丘担忧地看向楚墨匀:“主子,您就不怕赵御医回去泄露了您的情况?”
“你太小瞧了赵年混迹宫中的能力。”
何况,该来的挡不住。
手不自觉的落在腿上,如今除了不能行走,他的腿近乎与从前无异。
“把太后钟爱阿胶的消息放出去。”他的几十头驴要开始进账了。
想到阎如玉每次听到银子时的高兴的样子,他也不由得笑了。
此时阎如玉却笑不出来,本想着带着人把寨子里的房屋修一修,可干到一半她便放弃了。
这堆破房子,虫蛀的虫蛀,坍塌的坍塌,还修个屁,难道以后她要一直在这堆随时能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