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我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说来也奇怪,一路上他都心神不宁,老破的旧屋虽然住着没有大别墅那么压抑,但是多少也会让他有闷闷的感觉。
可是一到道观,他神清气爽,哪哪都舒服!
“想我?”孔千羽上下打量着眼珠子四处乱转的孟令泽。
嗯,这小子踩了狗屎运,也算因祸得福了。
生魂近距离享受了天雷的关照,以往缠在他周身密不透风的孽债消弭得七七八八,可以说他在灵魂上得到了一次重生。日后只要不作大死,孟家的因果牵连到他身上,也能保一条小命了。
“姐,我搬到对面那小区住了。”
“哦。”
就一个简单的哦啊?孟令泽有些小失落:“姐,以后我可以常来看你吗?”
“我们很熟吗?”
要不要说话这么噎人?小少爷被人捧惯了,心里很不高兴,他是真的想来姐弟修好,以后相亲相爱,人家不领情怎么办?
想翻脸,但是道观呆着太舒服他又舍不得。只得赔着笑脸装乖巧,坐下一动不动。
孔千羽懒得理他,径直去给祖师爷上一柱香,又掏出鬼珠研究起来。
这珠子里三师兄的气息一直都在,哪怕鬼气再浓郁,也没能遮掩吞噬。
神识想要探入,一次又一次被挡在外面,这小破玩意什么材质做的,居然能挡住她的神识?向来没什么耐心的她手指间微微用力,小小鬼珠应声碎裂。
铺天盖地的阴气想要四散弥漫作怪,孔千羽大袖一甩,清风徐来,阴阳中和,道观内气息重新归于平静。
这是?
鬼珠的表层本就是阴气所化,碎裂后不复存在,她手心里现在躺着的,是一颗米粒大小、有着珍珠光芒的留声符。
她原本的世界里留声符并不长这样,三师兄做为一个博览杂学的发明家,这小玩意是他独创,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用来戏耍同门的小玩意。
你想想啊,吃着吃着饭,碗中的灵米在进了嘴后,不仅要咯你的牙,还大喊一声,诶哟我疼,不要吃我,是什么感觉。
孔千羽很难理解三师兄这点可怜的幽默感,在连续三次听到灵米说话后,她每次吃饭前都得用神识把留声符挑出来,除了麻烦一点外,无甚稀奇。
现在在这异界居然还能看到三师兄的这点小东西,她将其放入嘴里,用力一咬。
“啊!疼疼疼!小师妹,你又顽皮了,这不是灵米,不能吃的。”三师兄贱嗖嗖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爆开:“小师妹,你终于来寻我了吗?我等了你已有五百年,等得太久了。”
等我?五百年?
开什么玩笑!
三师兄叛出师门也不过才两百多年,何来等了自己五百年之说?
自己来寻他是临飞升前师父授意,三师兄如何能未卜先知宗门会派自己前来?
这留声符里的声音是三师兄无疑,但是内容却毫无逻辑,奇怪啊。
艳鬼已经被天雷劈得渣都不剩,也无从问起她鬼珠中这粒留声符从何而来,如果她没猜错,恰恰是这枚留声符能量充足,才给了艳鬼凝结鬼珠的契机。
好不容易有了点三师兄的线索,无论如何也要查一查。
“孟令泽,那艳鬼是怎么缠上你的?”正巧当事人就在身旁,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被人连名带姓的叫可能是每个人的童年阴影,孟令泽苦笑:“姐啊,你还是叫我阿泽吧。”
在孔千羽瞥了他一眼,扔给他一个我跟你很熟吗的眼神后,他很快开始回想今年这次倒霉的中元节之行。
年轻人总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中元节这种老一辈人都说鬼门大开、阴气最足,必须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的日子,他们偏偏愿意反其道而行之。
一大群年轻男女相聚城中某酒吧,激情舞动着自己的青春,孟令泽喝得有点多,酒吧里气息浑浊,他便偷偷溜到后门抽根烟。
他记得在抽完烟后,他是回了酒吧的,之后便是大家一起醉生梦死的快乐时光,直到孔千羽来救他。
到底是什么时候中的招,他真的完全想不起来,这几天他给朋友打电话询问,得到的答复都是那天他们玩得正嗨,他就突然不见了。
看来问题出在那间酒吧啊。
孔千羽让孟令泽暂时留在道观,自己叫来薛无为,打算搭个顺风车去城中那间名为暮色的酒吧看看。
“孔道友。”薛无为来得很快:“我正好在附近做了桩小生意。”他解释了两句。
“这年头不光人的鬼魂作祟,就连动物也不消停。”也算抓了几年鬼了,他还是头一次遇上这么能折腾的动物。
一般来讲,动物没有灵智,不会言语,死后思想单纯,比人类灵魂要简单得多,进入地府根本不需要鬼差接引,自己就能去。
有偶尔滞留的,也是心系主人,不愿离去,老老实实守在生前的一亩三分地里,阳气衰弱的人路过,可能会听到几声叫声,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