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汤,味道怎么不太对啊?”邵奶奶尝了一口山药枸杞甲鱼汤,微微皱了皱眉。
本应鲜甜可口的汤里,多了几丝酒气,掩盖了甲鱼原本的味道,实在是有些败笔。
余妈犯了个低级错误。
“老夫人,余妈今天请假离开后,一直没回来,晚餐的汤是我炖的,可能有些出入。”
“哦,余妈不是说过,晚饭前会回来吗?”
“可能有事耽误了,给她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邵奶奶点点头,那碗汤却是无论如何都喝不下去了。
一个佣人的迟归除了让晚餐多了一丝败笔外,无甚大碍。
入夜,邵家最后一盏灯也熄灭,众人沉沉进入梦乡,后门才吱呀一声被人轻轻推开。
一个与余妈身形相仿的人摸黑进了院子,并没有进后罩房卧室,而是向着二进院邵一诺的闺房而去。
来人脚步轻快,对院子的布局熟悉,绕过两条回廊,径直推开了一间房门,闪身入内。
借着手机电筒,来人直奔衣帽间,在内一顿翻找,寻了件未来得及清洗的脏衣物,露出个满意的笑,狠狠松了一口气。
刚想悄无声息地再原路返回离开,房间里突然灯火通明,一个人轻声道:“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嘛。”
孔千羽正端坐在书桌边,薛无为则长身立于门口,两人都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就在不久前,他们还对坐讨论,究竟是谁给了余妈那歹毒的虫子,没想到,答案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我很想知道,邵一诺到底与你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你非得可着她一个人坑?”
用贴身穿着的衣物施的术法,没几样是无害的,孔千羽前脚捏死毒虫,后脚就有陌生人来找邵一诺的衣物,而原本应该早早回来的余妈一去不返。
几件事加起来,不言自明。
“既然你能拿着余妈的钥匙开门进来,她八成已经死了。说说吧,你是谁?”这人真是好贴心啊,知道他们如果再想办法寻幕后主使还需耗费心力,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
来人正是潘云香,她急于夺走邵一诺的气运,准备再动手脚。留给她的时间有限,已经不能再徐徐图之了,因此邵家便是龙潭虎穴,她也要闯一闯!
反正邵一诺不在家,一个空屋子而已,还能有多难进。
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潘云香一抬手,四条毒虫从中激飞而出,在空中分做两组,照着两人的面门袭去,她则想利用这争取来的片刻时间,跳窗而逃。
衣物已经到手,她并不恋战。因此在发射了蛊虫后,一点也不在意是否能伤到敌人,奔着窗口跃起。
孔千羽懒懒地挥了挥手,四只毒虫攻击未至,瞬间化为虚无,薛无为默了默,放弃刚捏到一半的防御法诀,碎星剑祭出。
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剑鸣,潘云香有些慌乱,一股脑将毒虫全部扔向身后,自己则加速逃跑。说时迟那时快,蛊虫起飞的速度很快,但是薛无为也是年轻一代的精英弟子,动作自然不慢,他操纵灵剑,大吼一声:“破!”
潘云香两条护主的灵虫再次被砍成两截,整个后背毫无防备暴露出来,被薛无为直接捅个对穿。
苗疆的巫蛊之术确实一绝,但像潘云香这样偷师只偷了皮毛的半调子,蛊虫被砍尽杀绝,她也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女人罢了。
颓然靠在窗框上,她吐出了几口血。
一连两日,伤上加伤,她眼前阵阵发黑,连转个身都做不到,不由地有些绝望。
天要亡她吗?在她原本以为自己即将可以安享晚年的时候。
“程一诺监狱进定了,他牢狱之灾之相,已经不是单纯地靠运气就能挽回的,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潘云香惊讶地抬起头,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她以为她做的天衣无缝,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她与程一诺的关系!
“之前我确实不清楚你的目的,以为你与邵家有仇,才想要害他家后人,直到我看清你的面相。”
“你与程一诺,有母子亲缘关系,而他的父亲,却死于你手,我说的对也不对?”
所以程一诺塌房塌得像跳楼一般飞快,跌进泥坑里起都起不来,一方面是他白白得来的多余运气没了,再加上连带着受到反噬,原本就不算高的气运跌入谷底,自然以前平安无事压下的隐患,现在集中爆发。
如果不是他自作孽,欺负了那么多人,自以为每次都能有人为他善后,他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
不得不说,很是活该。
孔千羽轻飘飘一句话,潘云香却如雷贯耳,她失声尖叫:“你、你怎么知道?”
薛无为笑了,连他都能看出来潘云香背负着一条人命,大佬知道更详细一点,很稀奇?
“一诺还有救吗?他大好人生,不该沾上污点啊!”潘云香着急追问:“只要你们能帮帮他,我什么代价都愿意付,一诺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