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想想,你认识的人里,有没有哪个,跟你女儿年龄相仿,可能稍微大一点,从小到大运气都特别好,做什么事都很顺的?”
邵妈妈沉思许久:“好像没听说过。烦请两位道长随我去家里看看?”人人都羡慕她运气好,娘家婆家都给力,丈夫也是难得的不花心,倒没有人在她面前夸别人的。
听孔千羽这么问,邵妈妈又不是傻子,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害她女儿的人,应该离他们家很近,甚至很可能就是天天能见到的人。
这样一条毒蛇,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不赶紧抓出来留着过年啊!
她一马当先,推着女儿就直接回了邵家。
邵家是本市老坐地户,往上数十代都是正宗的A市人,祖宅就坐落在A大边上,环境清幽,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三进小院,纯清代建筑风格,几经修缮后,兼俱修身养性与现代科技的种种优点。
薛无为站在门口,啧啧感叹,像这样历经风雨的老建筑,能保养成眼前这样的可真不多了,看看人家古代人就是讲究风水,背后有靠,两边扶持,整个宅院的风水都是活的,灵动非常,这样的家宅,想不发达都难。
一进门,五瑞兽迎客,孔千羽放眼望去,一片风清气正,没有丝毫煞气,足可见这一家人和睦安宁,与人为善。
邵妈妈开始详细介绍自己家同住亲人的情况。
邵爸爸邵顷年四十有七,家中父母在堂,兄弟姐妹两人,大哥邵约年长三岁,幼时生了场大病,病愈后失了听力,妹妹邵涵是老来女,比两个哥哥足足小了一轮,不过她长年在国外念书,前年更是成了家,选择移民定居。
邵妈妈的娘家人不跟自己住一起,她是独生女,母亲生她时难产伤了身子,并无其他手足。
邵妈妈回家的这一路上都在思考,家里边就统共这么点人,大伯哥因身有残疾,生性淡薄,一贯爱好些书法围棋,对家里的产业毫无兴趣,他的妻子也是个聋哑人,性子温和,妯娌间互敬互爱,根本没有红过脸。
他们两口子都是聋哑基因的携带者,早年曾经怀过孩子,检查后很大概率也是聋哑人,后来胎儿引产,他们不想再让后代受苦,便再也没有要过孩子。
一家人真的是把唯一的第三代邵一诺当成心肝宝贝在疼,所以邵妈妈无论怎么想,都不相信他们有可能是害了自己女儿的人。
“不是说要在医院调养些日子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婆婆正在客厅看报纸,听到动静,抬头发现小儿媳与孙女回来了。
她忙不迭起身,吩咐佣人将邵一诺安顿在沙发上,满脸慈爱地拍了拍:“在医院住得不舒服吗?晚上想吃什么?奶奶让厨师去做。”
“奶奶,我想吃可乐鸡翅。”
“好好好。”邵奶奶笑成一朵菊花,对儿媳领着道士打扮的人上门见怪不怪,只点点头打个招呼。
邵妈妈没有过多解释,在真相没有浮出水面之前,她不想打草惊蛇,况且这一屋子邵家亲眷,她贸然说怀疑其中有人害人,哪怕邵奶奶对她再好,也不可能会不生气。
邵奶奶周身气息平和,阴阳协调,除了老年人正常的衰败外,并无反常,第一个可以排除了。
邵约和妻子也在家中,他们捐了些钱给当地残联,准备举行个小型的公益活动,两人一直呆在房间里讨论最后的细节,手语翻飞,直到讨论得差不多了才出来。
邵伯母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邵一诺,两天没见,甚是想念。她一手抱着侄女,一手比划了一大串,邵一诺也开心地回应她,聊得十飞欢快。
邵大伯则在旁边温柔地望着妻子与侄女,并不打扰,他长身玉立,一点也不像近五十岁的人,可见这么多年过得很舒心。
孔千羽仔细打量,两人身上都没有多余的气运,倒是邵伯母,扫视过她时,孔千羽微微顿了一下。
“不知你这位大嫂,今年几岁了?”
邵妈妈回答得很快:“她跟我同岁,今年也四十七了。”她警惕地压低了声音:“怎么?是她有不妥吗?”不可能吧,大嫂别提多喜欢一诺了,自己这个当妈的有时候照顾不到,她都会想到。
“那倒不是,她怀了身孕,两月有余了。我观她面相有些暗沉,这一胎恐怕会有些艰难。”
什么?四十几岁怀孕,哪怕医疗技术长足进步,高龄产妇的风险也依然很高。邵妈妈吓了一跳,连忙连比划带说地讲给大嫂听。
邵大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家里人是都会点手语,但是也仅限日常交流,她们没比划错吧?或者是自己理解错了?
她抬起头向老公求助。
邵约比她还激动,哪怕身有残疾,为人父母的心也是一样的,他何尝不想当个好父亲,从妻子对待侄女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她也是喜欢孩子的。
可是上一次的悲剧会不会重演?如果他们不能生育一个健康的孩子,又怎么能只凭一己私欲带孩子来世间受苦呢?
邵约不是先天耳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