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家作为雇主, 人确实很好。这一点无可指摘。特意交待阿姨初一不用来上班,在家好好过年。
这种工作, 李铭心要是考不上研究生,她也想来做。
天蒙蒙亮,池念起早。
蒸了年糕,煮了白粥,贴心叫李铭心起来。
可怜李铭心睡眠不足两小时,睡前的剧烈颠簸延续至梦中,四舍五入等于一点没睡。
“好的, 这就起来了!新年快乐念念!”她揉揉脸,没有精神也强打起精神。
没办法, 她没有池牧之的命。
粗粗洗漱, 挪到桌边,百来步路走得她胯很酸,小腹很不舒服。
李铭心端起碗, 喝了一口粥, 不无坏心地嘀咕了一句:“听说大年初一不能睡懒觉的。”
“为什么啊?”池念好奇。
“我们那边有个说法, 如果大年初一睡懒觉, 一年都会睡不醒。昏昏沉沉,精力不济。”昨晚她数度求饶想睡觉,想喝水, 池牧之都没有怜香惜玉。和平日完全不一样。
不需任何多余揣测, 他在报复她。
而且,他骂了她两次贱。这从绅士的嘴里说出来, 反差太大,带有审判。
第一次是她自找的,第二次绝对是他伺机报复。这厮完全突破她想象的尺度, 拎着她的后颈反问,这都吃不消?不是很懂吗?真贱。
当时很刺激,兴奋得发颤。第二天感到羞辱。很羞辱!像真的被指着鼻子骂贱。
裘红骂她,听多了就习惯了。反正裘红谁都骂。
但换个人,她不适应。尤其是池牧之。
刚刚经过落地窗,照见明媚阳光,黑暗中响亮的拍打如微弱电流,持续撞击耳畔。
消也消不掉。
她有点抬不起头。
池念觉得有理,很捧场地惊叹了一声:“哇!”
接着,想想不对劲,跑过去叫池牧之起来:“起来吃饭,吃好了再睡。”
走廊的光线刺入暗室。
池牧之一把拉过被子,蒙住脸,睡意朦胧尤记得严肃警告:“出去,不许进我房间。”
“可是大年初一不能睡懒觉。”
池念知道他有起床气,不敢动他被子,怕被误伤,只能围着床榻一圈圈走,嘴里碎碎念叨,“这样不好啊,身体本来就不好,睡到下午会阳气不足的。你就起来一天!一天!一天怎么了!一年才几个大年初一啊!”
三分钟后,池牧之被烦醒了。
他面无表情拉严被子,敷衍道:“知道了,你先出去。我没穿衣服。”
池念捂住眼睛,嘻嘻一笑:“那你来吃?我和Miss Li等你。”
“行。”
池念一走,门被由内反锁。池牧之倒头准备继续睡。
闭眼没多久,清明还是爬上了脑海。
被吵醒后,有些东西一发不可收拾地灌进了呼吸。像疼痛了一样,它开始不平稳。
凌晨李铭心问他,为什么这时候不喘?他没理解,喘什么?
不可能不喘。人运动的时候一定是喘的。
她倒有点不满意,哼哼说,你腿疼的时候声音很好听。他蛮力送了她几记深r,附至耳侧,告诉她,你也是。
终于知道,为什么酒色局里,便便大腹们无论多精明多算计,知晓对面女的是图利益,且随时会抽身离开,寻找下一个财主,他们还是愿意付出钱财,买一份虚情假意。
知道是贪婪,但买的是天真。这种天真揭晓的时候,刺激性很高。
想着想着,睡意再度爬上来。
糕冷了,粥冷了,池念的脸色也冷了。
她无语,一边收拾桌面一边对李铭心说:“说得好好的,最后还是没起来。男人的话,真的不要相信。他居然锁门了。”
李铭心睡眠不足,心跳咚咚,响得像昨晚跳跃的皮带扣。
池牧之歹毒,关了灯完全换了个人。就说,上c后哪有君子,全是小人。
李铭心想要t衣服,看光他。池牧之不让,反扣住手不给动,像是要给她尝尝急色t衣的教训。前半程衣裤始终挂在身上,金属扣叮叮当当,一个劲发响伴奏,时快时慢,吵得要命。
也就比此刻绞肉机发动的声音好点儿。
池念正对着教程做山药狮子头,视频开着,手头忙碌着,嘴巴也没停,一个劲数落池牧之。
从池牧之说可能不经常回来那天起,好男人形象基本就没了。
李铭心漫不经心回应:“嗯,你记得就好。”
池念坚定:“我会记得的!Miss Li,你就是我的偶像!”
她疲惫抬手,重新束发,“我又怎么了?”
手腕转动,关节有些疼。池牧之使了不小的力,真是小瞧他了。她不信他雨天也这么行。
池念说:“因为你做什么事都好坚定。你来这边家教,风雨无阻没请过假,也没迟到过,你说要考研,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