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回来了?”
“嗯。”他声音隐有疲惫,很低很轻,“没睡?”
“睡了。”
“嗯。”
稀疏的烟火在零点变强,经落地窗放映,忽明忽灭,宛如巨大的闪光灯咔嚓拍照。
李铭心往走廊尽头的小窗望了一眼,又问:“你现在睡吗?”
“洗个澡就睡。”
“好。”
说完以上,又都没有走的意思。
夜晚让呼吸暧昧,滋生泛滥的温柔。
池牧之抬手,为她抚平额角的碎发,指腹温柔地一下一下,又舒服又抓人。李铭心眨眨眼,呼吸越来越急。
稍稍倾身,w还未落下,手机震动响得和烟火一样突兀。
李铭心先以为是池牧之的,鼻尖相贴,见他盯着自己,才迟疑着回头,发现梳妆台上的手机正一闪一闪。
黑夜里,这光好刺眼。
没可能啊。不会有谁打电话给她。骗子这个点也应该在过年。
她拿起手机,是一串陌生号码。
接起,她不说话,等对方开口。
那边声音清亮,健康的少年感穿过声筒,扩响在夜里:“新年快乐!铭心!”
李铭心知道是谁了,呃......叫得真亲切:“嗯,新年快乐。”
她声音冷冷清清,没有同龄人的亲热。
“打扰了吗?我本来想微信给你发的,但你没通过我。”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哦!我ID叫狼狗18。”
李铭心:“不好意思,我不怎么用微信。现在去通过一下。”
池牧之斜靠门框,垂眼小口抿水,眼神明灭不定。
“没事没事,不知道你不用微信......”
那边又说了几句什么,李铭心没再听。有点烦。尤其池牧之气息越来越近,呼吸交颈,让她酥麻,逐渐失去了思考能力。
电话挂断,手脱力,重重掉在他腰际。
“谁?”这一个字,气很长。他问完,李铭心已被逼到背贴镜面,被迫仰起了头。
“同学。”
他轻笑:“挺晚的。”
“可能想说句祝福吧。”
“你十点不是用了微信吗?怎么没通过人家?”
李铭心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目光怔了一下:“我故意的。”
他会意:“也想吊他?”
“没有,他很穷。”李铭心实话实说。这种男的不用钓。
一声嗤笑讽刺地在耳侧呼出一记温热。
昏暗卧室,池牧之皮肤自带柔光效果。唇红齿白的这么一笑,有点邪乎劲儿。
李铭心察觉到他的不悦,拉拉他的手,问他:“怎么不去洗澡?”
池牧之又喝了一口水,闭上眼睛:“累。”
再见到程斯敏,让他疲惫。这两年,他和她没联系过。
“那不洗吗?”
“怎么?”
“我帮你洗?”她没有这么想,只是想找个空子与他亲近。
想贴牢他。想被他圈住。还想摸遍他。
空气落回属于夜的安静。
好会儿,腰上搭来一只无礼的手,掐了掐纤细。这记劲儿有点像威胁,也有点像暗示。
他哑声:“李铭心,我是个有点老派的人。”
“没事,我很随便的。”她风情地半垂下眼睫,脚尖一踮,不由分说w了上去。
上次意识走失,没有很好享受他的投入。今夜她要再来一次。
池牧之也累了,彻底没了周旋的心思。
三十岁确实不适合谈什么男欢女爱了。
初见她就知道不是善类,怎么还老把她往好姑娘方向幻想。了解自己也该知道,他对好女人不敏感,只对坏女人过敏。脱敏这么久,效果低微,摆明了,这就是他要渡的劫。
扣子一颗颗松解,郑重掉价成放肆。
“行。”
他平时穿衣做事很利落,今日动作倒是有些慢。
李铭心心脏隆重跳动,期待得分秒不能耽搁。脚下打转时分,她上手帮他松yi解带。
皮带好难解,很烦,衬衫扣子好多,很烦,还有领带,这个好……
她拽住领带,迫他靠近自己,调情地顶f蹭蹭:“能不能快点。”
求求别这么慢了。每次一慢,就有幺蛾子。
她烧得厉害。这把火从考研就烧着,到考完也没灭。她迫不及待要将他生吞活剥,拆骨入腹。
池牧之眸色一深,将她摔进r被。
“一定要这么贱?”.............
白c单乍现两朵抓皱烟花。视觉效果暴力而缱绻。
池牧之神色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眉骨却如薄雾朦胧的远山,好看的发昏。
他骂了句一个字的脏话。特别好听。
李铭心......带着报复地弯起了嘴角,